可在他看來,這不都是她自找的麼?
她的沉默,果然換來的是男人再次的嘲諷。
修長的手指輾轉到她的臉頰,緊接著卻是觸碰到了溫涼的溼意。
她早已滿面的淚痕。
他終於放開了她的手,輕蔑的語調之中,卻是帶著幾分微惱:“我早說過,不會放你幸福,就算是相互折磨,也是你自己選的路。”
是啊,就算是相互折磨也是她自己選的路。
蔚宛的耳根子滾燙,如果開燈的話,她甚至能猜想得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屈辱不堪。
本就無關。
男人身上的酒氣很明顯,令她的心沉了又沉。
“那你呢?”她緩緩地動了動自己的喉嚨,悄然無聲地問出了這句話。
他沒有回答她。
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蔚宛伸手將自己臉頰上的淚水抹去,用盡全身的力氣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打的她自己的手都微微發疼。
也許是這一個巴掌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接下來被她一把推開。
蔚宛挪著自己痠痛的身子蜷縮在大床的一個角落,她沒有開燈,因為害怕面對這樣的場景,畢竟這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用被子將自己裹緊,在一片死寂之後,她頓了頓繼續問道:“那你呢?你對俞素染到底愛到了什麼地步?不是很不屑碰我,怎麼不繼續為她守身如玉?她的愛就是一死了之折磨你一輩子,你的愛就是轉身和自己最厭惡的人發生關係,你們兩還真配!”
這兩人都是一樣的自私。
“你不離婚是嗎,好,那就看看到底誰能折磨誰……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孩子,你沒資格。”蔚宛摸索著自己的衣服,將自己未著寸縷的身子掩蓋住。
明明已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底氣,在他面前,仍是顯得這般的微不足道。
黑暗中,只有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同樣的急促。
彷彿都已經氣到了極點。
長久的對峙後,顧靳城輕蔑地笑,起身,一步步慢慢離開。
一直到走至房門口的時候,他才用著平淡的聲音說:“對,我是沒有資格。可從現在開始,我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回答他的,仍舊是一片沉默。
蔚宛死死地抱著自己的膝蓋,臉上的淚水早就已經承受不住而不斷翻湧,卻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絲脆弱的樣子。
這就是他所謂的,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如他所言,只是一場互相折磨。
蔚宛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回家,故意在家人面前假裝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緩和,這怕是他早就準備好的障眼法。
清楚地知道她的軟肋到底在哪兒,不就是她在乎的家人麼?
關門聲響起。
門外和門內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兩個不一樣的世界。
蔚宛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任由著眼淚肆虐開來。
沒人知曉這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蔚宛不清楚,更多的則是不願面對。
……
第二天天還沒亮,蔚宛就拿起了手機,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沒有睡醒,在接起電話的這一刻,聲音裡面很明顯帶著起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