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日記本,像是魔怔一般一頁頁往後翻,一個完全不屬於她認知的世界,展現在她面前。
一些她從來沒有理清的東西,隨著這些文字,層層撥霧見雲。
原來,一直以來她想不明白,竟然只是這樣的原因。
原來,最聰明的一直都是俞素染,卻是真真實實瘋子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蔚宛只覺得自己的雙眼開始無法聚焦,在寂靜的房間內,她慢慢地笑起來,嘲諷,自嘲,悵然,最後是滿面的淚水。
在日記本旁邊放著一個首飾盒,她幾乎沒有遲疑,直接將裡面的吊墜項鍊拿出來,眼淚使得她有些看不清眼前這東西,只能顫抖著手來回在吊墜的背面上摩挲……
手指抖得厲害,不知是因為冷還是一直蔓延到心底的寒意。
小腹的位置又開始隱隱作痛,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疼痛再一次席捲而來,蔚宛趴在桌子上幾乎動彈不得,似乎連抬起手的力氣都不復存在。
手落在自己小腹的位置,抑制不住地顫抖。
有一種疼痛來自於心底,無法觸碰。
蔚宛早就忘記了當時為何要去醫院裡做那個該死的手術,也許是自己的心灰意冷,也許是被那人的死刺激到。
亦或許,是單純的因為顧靳城眼底的厭惡和憎恨……
人在衝動之下容易做出些難以理解的事情,她忽然覺得這麼多年自己所受的委屈根本就不值得。
把所有的罪孽往自己身上攬,隱忍而渾噩的過了這麼多年,一直說不能委屈自己,可這些年來,自己究竟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日子?
可至今,她唯獨覺得虧欠至深的,只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對不起……”
也許是沉浸在難以抑制的悲傷之中,她無法去思考自己身上出現的異常,當她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時,才驟然將鋒利的刀刃緊握。
也許是察覺不到疼,咬著唇瓣狠下心用力地在自己掌心劃下一刀,靠著這一瞬間的疼痛,喚回了些許意識。
用完好的那一隻手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水,等這一陣眩暈過去之後,將這日記本上的最後一疊,一張張撕下來。
仿若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將這些東西撕得粉碎,再無還原的可能。
情之一字,筆劃不復雜,卻偏偏是這世上最莫測之物。
摸不清,猜不透,更是難以理解。
往往等真正理解之時,早已是遍體鱗傷。
蔚宛撐著牆壁慢慢挪到了房門前,用力擰動著門把手,卻發現似乎是從外面被人鎖死,掙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耗盡了自己最後一些力氣……
頹然坐在地上,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她依稀只能看到那幅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油畫。
而此刻,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心境,她涼涼地笑著,亦不知到底是在嘲諷誰。
掌心傷口處的血未止住,落在淺色的地攤上觸目驚心的紅。
僅僅只能靠著這樣的疼痛才能維持幾分清醒,艱難地挪到書桌前,很是費力的拿起自己的手機,眼前越發的模糊,僅憑著記憶,也不知到底是給誰撥出了電話……
幾乎是鈴聲響了一秒就被人接了起來,立刻有緊張的聲音傳來:“宛宛?”
溫煦的嗓音中透著難以言喻的關切,落在她的耳畔彷彿是一種救贖,很慶幸,這次沒有再找錯人。
“阿錚……”還沒等她說什麼,似乎電話那邊就發生了爭執。
緊接著,傳來的卻是另一個聲音,平淡寒涼:“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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