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猶豫,容錚抱著她很快離開。
而這個過程中,出乎意料的順利,本來他以為按著顧靳城的性子,怎麼都會阻攔一番,不過沒有。
顧靳城慢慢打量這個房間,抬起自己的手掌,上面似乎還帶著些殷紅的血跡,他只不過是碰到了她的手,在觸碰到她肩膀的時候,感覺到她瘦的好似只剩下了一把骨頭,有多長時間沒見了?
房間裡淺色的地毯上留下了點點血跡,那把水果刀落在地上,刀刃上還留著未曾乾涸的血跡。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一次,她亦是用這種方式來逼著他簽下離婚協議書,那是她眼中的絕望與疲憊,讓他不忍心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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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她所言,就算是真的做錯了,這麼多年的折磨也該償還夠了。
而說到底,究竟又是誰在折磨誰呢?
視線在觸及到靠近窗戶位置擺放著的那幅油畫時,顧靳城的眸色冷凝了下來,平靜的眼底蘊藏著山雨欲來。
這房間裡的擺設幾乎沒什麼改變,除了一些細小的物件有挪動位置之外,一切都和當年一樣。
陸珩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上前詢問顧靳城什麼,此時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帶著一種強大的迫人之感,在猶豫了好久之後,才硬著頭皮說:“顧先生,要報案嗎?”
這現場發生的事情顯然有些複雜。
自殺?
不太像吧。
在陸珩的印象中,顧靳城一直以來都是冷靜沉穩的模樣,似乎沒有什麼能夠擾亂他眼底的波瀾,何時見過現在這樣滿身戾氣的他?
他將房間內的窗簾拉開,一直陰沉著的室內總算透出了些許陽光,而那種沉悶的壓抑依舊存在。
靠近窗戶的書桌上,地上,散落著大片的那碎紙屑,顧靳城的眸光沉冷,灼灼視線停留在翻開的那本日記本上,走馬觀花的翻閱,只是些平淡無奇的記錄。
眼底劃過疑惑之色。
陸珩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在顧靳城面前,是蔚宛的手機,還有從她包裡散落出來的一些東西。
那張燙金的名片一下子就落進了顧靳城的視線裡。
接過這名片,放在手心裡把玩了一會兒,聲音冷沉道:“幫我查查最近宋未染的動向,近來她應該不會去上班,不過應該還不至於躲起來。”
“您是說,這和宋小姐有關係?”陸珩一時間有些費解。
顧靳城不置一詞,眸色越發冷冽。
聰明的女人往往心狠手辣,很顯然,宋未染就是這一種。
若是說以前顧靳城不懂她到底為什麼會重新找上江懷承,又費盡心思想要故意出現在蔚宛面前,甚至會問起他,俞素染死的時候他難過嗎?會不會替她覺得不值?
現在他應該算是明白了她的意圖,大概是報復。
而在所有人看來,也許那件事情的矛頭指向只有蔚宛。
“讓律師試著聯絡她,上次的案子應該只進行到取證的過程,如果要繼續下去,就讓她自己來找我。”顧靳城冷著聲音吩咐,眼底再次恢復那一片波瀾不驚之色。
“好。”陸珩應下。
按照常理來說,若是正常人做了這種陷害人的事情一定會遠遠地躲起來。
可顧靳城篤定,宋未染還會繼續出現,畢竟她的目的,還未達到。
愧疚不等同與縱容,只要在這底線之上,那就能安然無恙。
可若是超越了底線……
……
夜深沉而靜謐。
乾淨的病房內床頭的一盞小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床上的人睡得並不安穩,秀氣的眉眼緊皺著,似是被可怕的夢靨為困住,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