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就不曾有人接起。
這些次數一旦多了,顧靳城不知自己是因為不耐煩還是什麼原因,煩躁與不安交織在一起,心裡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抬眼看了看客廳壁鐘,八點剛過。
他深知老爺子的性子,既然說了不見他,應該就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算是白來了一趟。
當他發動車子準備離開之時,目光卻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宅院前。
容錚接到顧靳城電話之時,心裡大概也能知道是什麼緣故,他的語調帶著五分玩五分譏誚,問道:“怎麼,現在還想要炫耀什麼?”
顧靳城沉默了一會兒,他的態度顯然沒法像幾天之前那樣,“阿錚,我很抱歉。”
可縱然是說著道歉的話,在他的語調中聽不到任何歉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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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容錚冷冷地打斷他,繼而又道:“你做的沒錯,反正事實就是如此,你不說,早晚也是瞞不住的事情。你要說抱歉的,另有其人。”
顧靳城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結束通話這個電話,可到底還是沒有這麼做。
“這兩天你見過她?”
容錚輕笑了笑,道:“二哥,明明這幾天都是你和她在一起,怎麼現在又來問我呢?你把人逼走了,現在又假意的關心?”
一陣沉默之後,通話被單方面結束。
顧靳城把手機丟在一旁,在夜色下,他冷雋的五官更顯得清冷,蒙著一層疏淡,諱莫如深。
有那麼一瞬間,他忍不住想什麼都不管,誰在乎她回不回來!
從來不知道蔚宛也會有這麼任性的一天。
任性到讓他近乎束手無策。
他一遍遍告知自己不要去想,卻是越來越煩躁不安。
許初見和容錚都是故意這樣說,言語裡面的意思,都在責怪是他逼走了蔚宛,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卻無意之間,造成了這種後果。
良久之後,顧靳城的眸光深深,有些低嘲地自言自語道:“隨你吧。”
緊接著一個月的時間,北方已經過了最冷的時節,天氣逐漸轉暖。
每個人的生活都在向著正常的軌跡發展,好似從來不曾發生過什麼變化,就連容家的這一件婚事,經這時間一長,也再沒有人提起。
而顧靳城真的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也再沒去刻意關注尋找。
身邊的人亦是好似忘了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就連隻言片語的訊息,他也不曾聽到過。
彷彿每個人都像是約好了一般,不在他面前提起蔚宛這兩個字。
可越是這樣,心中便越是煩躁。
而這一份煩躁,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逐漸加重。
難得的一次週末,顧家人又一次完整聚在一起,還是和以前一樣,晚飯之後顧三少繼續和他再喝上兩杯。
露天陽臺上,顧靳原從房內的吧檯上倒了兩杯紅酒走出來,自己輕啜了一口,轉而將另一杯放下。
顧三少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好一會兒,他挑了挑眉說道:“哥,我那間公寓你可別再去了,早點把備用鑰匙還給我。”
“嗯?”顧靳城瞥了他一眼,並沒有直接作答,手指在高腳杯上輕輕敲打,彷彿是在藉著某些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顧三少見他這不打算認賬的樣子,於是不留情面地說道:“還和我裝什麼?之前蔚宛住在哪裡,你進去跟進自己家似的,現在不行。你要麼把鑰匙還給我,要麼我改天找人換個鎖。”
顧靳城不動聲色地睨著他,那眼神裡面帶著幾分不在意。
“我沒這麼變態。”好半晌,他才回了這麼一句話。
畢竟現在住在哪裡的人是許初見。
聞言,顧三少挑了挑眉,唇畔勾起了些許似笑非笑,“我可沒這麼說。”
顧靳城沒搭理他,而是晃了晃高腳杯內的液體,隨後一飲而盡,這喝法彷彿根本不是酒,而只是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