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宛抬起頭,看著他走近,於是伸手拿開了女兒的小肉手,衝著他輕聲說:“趕緊把你女兒抱出去玩一會兒,我輕鬆一些。”
小孩子當然不會知道大人之間是什麼意思,只知道自己揮著手玩的開心,也許是感受到了爸爸熟悉的氣息,竟然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攖。
男人的眉眼微微上揚,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這小東西抱起來,現在做起這些事情來已經是遊刃有餘,他望著女兒圓圓的眼睛,低笑著說:“看吧,被媽媽嫌棄了。”
此時蔚宛剛準備換衣服起來,聽到這話的時候,解釦子的手指頓住,衝著他說:“我都懷疑,是不是你在背後經常說我壞話。”
顧靳城挑了挑眉,即使是他說,也得要小孩子的聽得懂才是啊償。
“你的想法很獨特。”
蔚宛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背過身去換衣服,不過在換衣服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體上出現的一絲異常,原先那懷孕期間都一直相安無事的小黃豆,本就覺得已是萬幸,現在似乎有長大的趨勢,她自己在胸口按了按,很清晰就能夠感受得到。
顧靳城有一會兒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於是抱著禾禾走到她面前,擰著眉心問道:“怎麼了?”
她襯衣的扣子還沒扣好,心裡更是因為煩躁的緣故,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悅地說:“看來得找個時間去做手術了。”
顧靳城聽到手術這兩個字眼,神情就沉了幾分,他把女兒輕輕放在床上,仔細地詢問她:“不是有定期做檢查,現在嚴重了嗎?”
蔚宛用手指比了比,“大概是長了這麼一點點。”
他的目光停在她還未扣好紐扣的那處,伸出手便要覆上去觸碰。
“你幹什麼!”蔚宛一下子拍開了他的手,臉卻是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匆匆扣上自己的扣子,倒是顯得有幾分心虛。
事實上兩人還有什麼事情沒做過?
現在倒是在這上面害羞了。
顧靳城輕咳了一聲,明明沒什麼,卻被她這樣一說,倒是讓他自己覺得有些不妥,只能解釋道:“我只是想看一下。”
只是個纖維瘤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他依舊帶著些緊張問:“既然這樣,那還是要早點安排的好。”
蔚宛聽著他說的這麼幹脆,又沒好氣地說:“你到底懂不懂啊,現在不行的……哎,你當然不懂。”
這起碼還得等到斷奶後三個月才能去做手術,這才多久……
顧靳城想了想,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玩著手的小傢伙,突然有些不厚道地說:“那早點讓她喝奶粉?”
聞言,蔚宛忍不住按著自己的額頭,這……算是什麼餿主意!
看來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呢。
“你還是先出去吧,下次我去醫院問問情況。”看著心煩,於是她快些趕人。
前面才說這父女兩人把她給冷落了,現在看上去,好像也不是……
最終在禾禾七個月大的時候,逐漸讓她喝起了奶粉,每到這時候蔚宛就會忍不住想,既然這小丫頭這麼喜歡爸爸,以後可不能讓她知道他也有不厚道的時候。
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蔚宛哄了女兒一會兒,就把她交給奶奶照顧,反正現在在家裡基本上也是什麼事情都不用輪到她插手,這時候她無聊之下又開始整理起自己電腦之中的照片。
該刪除的刪除,留下的留下,甚至把一些存在自己u盤裡的照片也重新理了一遍。
正在她專心做事情之時,顧靳城開門走進房間。
他放下手裡的牛奶杯,站在她身側,目光跟隨著她倒是看了不少內容,他就這樣維持著先前的姿勢看了好久,卻是從頭至尾都不曾看到他所熟悉的那些地方。
這時顧靳城不由得問道:“你是不是刪了些什麼?”
本來蔚宛還沒想理他,這會兒聽到他的聲音,便下意識隨口地說:“東西太多,一些沒用的就刪了,本來也不打算留著作紀念。”
話說到這裡,蔚宛的神情在這一瞬之間變得又那麼些不自然。
心裡嘆息了一聲,在異地的那一場錯亂,算了吧,現在再去追究也沒有什麼意思。
她抬眼,果然見著男人清雋淡然的眉眼深沉了幾分,估計也是想到了什麼不願意回想的事情。
於是蔚宛輕咳了一聲,將話題岔開,問道:“禾禾在媽那裡睡了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媽,要不要還是抱回我們房間裡?”
顧靳城走至她的身後,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她的肩膀和脖頸,聲音輕緩地說:“媽這麼疼她的孫女,這會兒估計捨不得還給你。”
男人的力道不輕不重,這會兒正好緩解了她的疲乏,卻又生出了些許睏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