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生之年梁織不會遇上第二個容錚,那些早已塵封的一切,只存在於記憶中,即使午夜夢迴偶爾會想起來時,也會覺得是淡淡的溫暖。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無人可以替代攖。
在這經年的時光之前,她記得這個男人對她一切的包容,久遠到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那一年,初冬償。
北方的初冬氣溫驟降,而這人潮如織的機場依舊熱鬧非凡。
容錚在這一天回國,正好這天梁宋湊巧於是在這裡等著他,兩人是大學同窗,之後工作又都是在一起,同樣的一家三代都是醫學系統有關的人,這關係自然是外人無法比的。
兩人走出機場,容錚將自己的行李箱放進後背箱,梁宋在旁邊問著:“你這三個月跑去外面學習,你可知道那一樓層的多少年輕漂亮的小護士想念?”
兩人關係好,於是開玩笑時也不用介意。
聞言,容錚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揚,唇邊勾勒起一抹促狹的笑容,初冬的陽光不是很強烈,打在人身上確實微微暖。
“行了,說正經的,幸好你回來的湊巧,還可以趕上我的訂婚宴。”梁宋正了正語氣,眉宇之間皆是驕傲得意之色。
容錚起初聽到時覺得還有些驚愕,不過轉念又想,按照梁宋性子,只要他自己有這個念頭,與早晚都沒有關係。
“行啊,動作夠快,那我先恭喜你和白薇。”
兩人家世相當,又是一樣的職業,當然更容易走到一起,何況還有兩三年的感情。
這樣想來容錚倒也覺得沒什麼。
“你可別急著嘴上恭喜,等那天記得給我包個大的紅包,這才像話。”梁宋笑了笑,又問:“阿錚,你說這麼多年下來,追你的人不計其數,怎麼就沒有如得了你眼的?”
“當然比不上你風流,當然也不想這麼快就定了心。”
容錚唇邊的笑容淺淺淡淡,他雖然有著一雙看似風流的桃花眼,卻是沉穩的絲毫不見輕佻。
即使他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熟知他的人亦是知道,他並不是個玩玩的人。
“先送你回家?”在上車之前,梁宋可以把聲音壓低了一些問著。
容錚本來還覺得好奇,現在於是疑惑著反問道:“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特意來機場接我?”
話音剛落,梁宋開啟車門,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他指了指車後座的位置,輕聲說道:“我爸的寶貝千金也是今天回國,你們兩航班隔得時間不長,所以做個好事情。”
容錚這下才瞭然,目光也是隨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車後座有個嬌小的身影裹著毯子睡的正香,也許是剛才那段時間等的煩了,手邊還散落著一本雜誌,毯子將她的大半張臉掩下,別人根本無法看清她的長相。
“我還是第一次真的見到你這個妹妹。”
坐上駕駛座之後,容錚又不免透過車內的後視鏡多看了一眼。
梁宋發動車子,目光之中劃過一抹說不清的複雜,不過僅僅是一瞬的時間。
他低聲地笑了笑說:“我父親的寶貝,自幼被慣著長大,以後你可注意些,別讓她看上了,脾氣也許難伺候。”
容錚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淺淡地勾了勾唇,就當做一句笑言聽過即作罷。
梁宋的母親是後來在他十幾歲的時候改嫁給現在的父親,這個妹妹和他並無什麼血緣關係。
也許是因為照顧車後座的人,梁宋把這車子開得很慢。
從機場到容錚家的距離本就挺遠,現在更是等的讓人著實要些耐心。
最終等到了容錚家前時,鐵門前門口警衛檢查的聲音讓車後座熟睡的人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梁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先看了一眼窗外,這顯然不是她自己家門前。
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睡迷糊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梁宋,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容錚下車之前聽到的唯一一句話,嬌俏的女嗓,帶著幾分撒嬌和任性,即便是對著自己的兄長亦是直呼其名字,果然是個從小被慣著長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