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猶豫豫了一會兒,心煩地摸著自己地耳朵,支吾道:“也……也沒有。”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如果不是和你哥鬧不愉快,你會這樣的時候跑出去見朋友?”
梁父的表情有些無奈,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到底是什麼原因,要說不合,那感情看上去好的和親兄妹一樣,而要說特別和,倒也不見得。
以前也是動不動就吵架,不過家裡也就只有梁宋敢這樣。
不過樑父都把這一切原因歸咎於女兒的脾氣上,儘量能容忍就然讓著她一些。
“他今天說好了要來接我,結果其實是為了接他一個朋友,把我一個人晾在車上好久。”
她隨便騶了個理由,其實到現在梁織都不清楚那人是誰,叫什麼,就這樣把人家拿出來做了擋箭牌,好像挺不厚道的,不過又想,反正不認識,無所謂。
“哦,是這樣?”梁父輕笑出聲,這時候倒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織織,就為了這事情和你哥置氣?你可二十歲了,不是十二歲啊。”
梁織不太好意思,其實她哪能說是自己不想見到那個白薇,也不想見到她家裡人,所以才幹脆在外面遊蕩,眼不見為淨算了。
她岔開了話題,挽著父親的手臂嬌笑著說:“我在您心裡可不就是十二歲?”
梁父摘下自己鼻樑上的眼睛,又望著自己女兒嬌俏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以後可不能一直是這樣的脾性,爸在的時候你還能十二歲,以後成了家,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這樣的日子。”
“爸,您好好的大晚上說這些做什麼。”梁織的語氣一下子急了起來,她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生老病死的感慨,一點兒也不行。
梁父示意她安心,又玩笑一般地說:“爸只是在想你這性子以後沒人要啊,難不成還能賴著你哥一輩子?”
“我才不要。”梁織低下頭,小聲地嘟囔著。“他都馬上要把未來嫂子帶進家門了,以後哪能讓我賴著一輩子?”
梁父失笑,這話題就這樣過去。
女兒剛回來,難免就像現在和她多說兩句話,於是問:“今天你哥接的是哪一個朋友,你認識嗎?”
梁織搖頭,“他的朋友我怎麼會認識,男的,二十多歲,家裡是住在軍區裡面的。”
“哦,原來是阿錚,這就怪不你哥晾了你一會兒,他和阿錚關係鐵。也對,今天他回來,我倒是記不清楚了。”
梁織對於這個人提不起興趣,卻為了不掃父親的意思,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這人是誰啊?”
梁父解釋道:“阿錚的爺爺一起算是我上司,現在老人家早就已經退休了,就是去年帶你去見過的那個容老爺子,還有印象嗎?”
“哦哦。”梁織很快回答,實則她心裡都不知道已經忘到了哪裡,當時哪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情?
梁父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情,語重心長地問著:“今年的體檢做了沒有?”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做了。”她又是一口回答,反正早就練就了說謊不帶眨眼的能耐。
梁父看她這個樣子,就大致知道了情況,於是板著臉又問:“既然做了,那你說說美國的醫生都是怎麼跟你說的?”
“專業術語聽不懂,總結來說就是一切正常。”
若是別人聽到這句話也許還會覺得不信,一家的醫生,她竟然說聽不懂專業術語。
父親是醫生,曾經她母親也是醫生,後來梁宋也隨了父親的意願,選擇了外科醫生這職業。
可偏偏梁織最討厭的就是醫生這個職業。
梁父的神色嚴肅了幾分,不容置喙地道:“抽個時間爸陪你去檢查一次,從你這裡簡直聽不出一句真話。”
梁織無奈地吐了吐舌頭,像是滿不在意地勉強接受:“那好吧。”
回了自己的房間,梁織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放在抽屜裡的相框拿了出來,陳舊的老照片已經積澱下了歲月的痕跡。
這是梁織十歲之時和母親的合照。
她把相框貼在自己胸口,只覺得心臟那一處又是一陣抽痛。
依稀還是在她小學的年紀,一場疾病恐慌,在醫學界掀起了滔天巨浪,至今她都忘不了,母親直到離去都沒能讓她見上一面……
而不到半年時間,父親就帶著江姨進了家,也許怨恨就是自此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