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嘯拿著兩本書從教學樓中走出,按照李清水指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不是早先看到的那幾個二層小樓,而是在武院外牆處搭建的幾個小房子裡,比起食堂那裡還要簡陋上一些,很不起眼,因為有樹木的阻擋,導致那時在山上獨孤嘯都沒有發現這裡。
這裡很寂靜,沒有一點聲音,獨孤嘯走近後發現這裡一共只有五個門,其中四個都上了鎖,只有最左邊的那個門虛掩著,應該就是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裡面很幹淨,空間也很大,一張床,上面疊放著整齊的被褥,房間的窗戶處擺著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桌子上放著一把鎖,鎖芯上插著鑰匙,除此以外,就沒有什麼了。
“呦呵,還是個單間”獨孤嘯不無驚喜的笑道,隨手將李清水交給自己的兩本書扔到桌子上,拿著鎖將門鎖好,便走了出去。
在山林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又與群狼打鬥,獨孤嘯早就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便立馬出去覓食。
獨孤嘯向著早先發現的食堂處走去,路過教學樓時突然看見雲月與楊思橙正站在那裡,“這二人不是在等我吧?”想著,獨孤嘯便走了過去。
路上的學生很多,有入學早的,身體已經發育開來,個頭都不矮,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看到獨孤嘯時,皆露出異樣的光芒。
可能是因為腿上的傷沒好,自己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獨孤嘯倒也不在意,直奔二人走去。
雲月很專注,一直在盯著教學樓的門口,沒有發現獨孤嘯正在後方走來,反倒是無聊的楊思橙四處亂看發現了獨孤嘯。
“喂,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楊思橙對著獨孤嘯大叫道。
楊思橙的聲音驚醒了雲月,向後看去,也見到了獨孤嘯,急忙向這裡趕來。
“你們是在等我嗎?”獨孤嘯問道。
來到獨孤嘯身邊後,雲朵就一直盯著獨孤嘯,沒有說話,楊思橙則開口道“當然啦,還沒開始上課就被導師談話,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說”獨孤嘯沒有理會楊思橙的話,看了眼二人說道,便轉身走在了前面。
“你就這麼餓麼?連身衣服都不換就出來了?”雲月瞥了眼獨孤嘯淡淡的問道。
“呃……”獨孤嘯看了眼身上,才發現自己渾身破破爛爛的,長衣下面的部分被斜著撕開了,留下一個極不規整的痕跡,後面倒是完好無損,但看起來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左腿因為被包紮過,小腿處的褲子也被撕開了,露出大腿,後背涼嗖嗖的,不用想也知道那裡的衣服也被撕開了。
獨孤嘯的這身打扮,看起來連一個要飯的叫花子都不如,早先也沒怎麼注意,都習慣了,就把這事給忘了,難怪所有人見到自己都是一副異樣的眼神,現在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
“喂,雲月,你給我包紮傷口,撕的是我身上衣服?”獨孤嘯咬牙切齒的問道,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然呢,換做是你救別人,會撕自己身上的衣服嗎?”雲月反問道。
獨孤嘯氣喘如牛,眼神可怖,強忍著不讓自己發作。
自己這一世,與父母聚少離多,基本上沒什麼感情,可是當父親遇難,母親自殺,獨孤嘯開啟了娘留給自己的玉鐲後才發現,這裡面放滿了她為自己做的衣服,從小到大的都有,足足上百件,那時他們很少在家,獨孤嘯的衣服也都是自己找人做的,依稀記得娘曾給過自己幾件衣服,但穿了幾天後也就不再穿了。
人人都有一個古裝夢,獨孤嘯再世為人,自然是要過足了癮,按照電視裡看的跟自己琢磨的,大多都是獨孤嘯自己設計衣服,對娘給過自己的那些根本不感興趣。
但家境的突然轉變,讓獨孤嘯的心收斂了回來,也在玉鐲中見到了娘對自己的疼愛,她平時都是跟著父親去戰場上打仗,哪有時間能為自己做衣服,可是玉鐲裡那上百件衣服,可以說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她的心血,都是她從百忙中抽時間為自己做的。
從那以後,獨孤嘯再也沒有買過衣服,也不再自己研究衣服了,安心的穿著娘為自己做的衣服,也算是對自己這早逝的父母一種緬懷。
獨孤嘯不停地安慰著自己,不知者不怪,雲月什麼也不知道,她只是想救自己,她也沒有錯,自己不能怪罪於她,但心中的火氣還是有些按捺不住。
“你怎麼了,表情這麼奇怪?”雲月疑惑道。
“沒事”獨孤嘯咬著牙低吼道。
雲月詫異的看了眼獨孤嘯,沒有再說話。
因為獨孤嘯的異樣,三人話很少,隨便買了些飯菜,坐到一起,楊思橙忍不住了,開口問道“那個導師找你到底什麼事啊?”
“沒什麼,她說我受了傷,要我好好休養,等傷好了再去上課”獨孤嘯隨口道。
“沒想到你的導師還挺貼心的”開口的是雲月,顯然,她不認為就這麼簡單。
“我也沒想明白,就是總感覺有些不對”獨孤嘯煩躁的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出李清水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