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過眼雲煙,很快,魚莫和莫魚長成了翩翩小夥。人世間的人們都已經輪換了幾次,就連修真界一大巨頭的浮沉峰也在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大家都驚恐萬分,卻又不敢來峰起驚恐,或許好奇會更多一些。
莫辰依舊生活在浮生殿,陪著魚念,每天釣魚,看書,給念念按摩,因為念念總是在夢中喊著屁股疼!
“不疼才怪,都睡了那麼久了,還不醒。”莫辰看著魚念,這春夏秋天四季交替而過,可就是不見魚念轉醒,但好在魚念總是在睡夢中哼唧哼唧,否則莫辰心裡會更加恐懼一些,魔界也已經恢複了平靜,莫默帶著亦白來看望過念念,看完便走了。
二二和阿醉回到了現世,葉子留下來照顧魚唸的同時還學了一些控制火的法術,自然,活個兩三百年還是不在話下的,但話又說回來,那些被夷為平地的大殿的人兒,又去哪兒了呢?
莫辰站在浮沉峰頂,一個滿臉風霜看起來有些滄桑的黑面板小夥跑了過來,“莫師叔祖,掌門已經知錯了,那峰頂終日飛雪,實在是熬不住啊!那冰屋,只要有烈陽照射就化開,掌門已經知錯了,請求師叔祖能夠網開一面,讓我們重振仙門!”
這個小夥子不是第一個,也不是第二個,見他的耳朵上全是凍瘡,莫辰只是冷眼瞟過,那眼神簡直就是比那最高峰的冰山還要冰,比當初師叔祖母身上帶來的煞氣還要烈。
小眼神不住地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快平地,給你們掌門重振吧。只是,每年的精神損失費,我還是需要的,希望你們的掌門不要耍賴,仙門那麼多徒子徒孫,出現幹些活,我的精神損失費也就來了!”莫辰那鄙夷天下的神情讓小夥不寒而慄,但終究還是壓制了心裡的恐懼,高喊了一聲是,便飛快地跑走了,如同身後有一隻吃人的惡鬼一般。
不知這個小夥那麼快奔跑過去是想說喜訊呢?還是想告知大家,這個浮沉峰上的師叔祖簡直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而且全身都是暴戾之氣,實在是恐怖至極。
看那小夥跑開,莫辰嘴角劃過一絲弧度,彷彿在微笑,又彷彿什麼都沒有,臉上的表情也如同是有一層霧漂浮不定,永遠都化不開。
“大寶,摸摸屁股,摸摸屁股,疼!”魚唸的哼哼聲又在屋內傳來,莫辰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得柔和,在大雪紛飛的日子,如同那破空而出的陽光。
莫辰大步跨進了房內,魚念正在到處翻滾,但是眼睛還是微微閉著,莫辰坐到床邊,“這裡疼?”
魚念在睡夢中哼唧了兩聲,小手在屁股和大腿上拍了拍,“約莫著是坐骨神經疼的!幫我摸摸。”
莫辰知道魚念疼,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這一睡已經有幾十年了,魚念還沒有轉醒的症狀,原本想將她趴著睡,卻又怕她睡死了過去,這樣偶爾交換兩次莫辰的心底也是安了不少。
“小魚兒,起來吃紅燒排骨了!”莫辰輕輕地在魚唸的耳邊叫喚,這樣的招數已經用了好幾次了,但依舊沒有效果,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將那兩頭兇獸淨化了。
窗臺被冬日的狂風吹得嘎吱嘎吱響,葉子練得差不多了偶爾會跑上來看看魚念醒了沒有,通常都是滿懷希望地上來,又是失落落地離開,修澤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亦師亦友。
葉子聽見莫辰的說話聲,卻依舊聽不見魚唸的聲音,心中納悶,回頭看向修澤,“你說,小姐到底醒了麼?”
葉子一直叫念念小姐習慣了,就算大家都說她應該叫莫辰師叔祖,但是她依舊叫不出口,叫莫爺比較順口,這些年還真要謝謝莫辰和修澤他們,若不是他們,或許她也不能在父親死前去家中,也聽不到父親的歉意。
“進來吧。”莫辰的聲音響起,躲在門外的兩人低著頭走進去,“師叔!”
“莫爺!”
莫辰微微一笑,那個笑容上面渲染著愁苦,“她還在睡,耳朵沒找到,不然應該可以做些現代美食讓她聞聞,說不準可以轉醒呢?”
莫辰在想著,“元忠那邊,找到了夏青和耳朵等人了麼?”
“目前還沒有!”修澤認真地回答莫辰的問題,其實他心中格外納悶,耳朵的話,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那麼要尋找估計得去冥界尋找,他們修仙的人根本就去不了,再說那夏青,老早老早就消失了,再說作為鬼魅的她,能呆的地方也是冥界,在這人界找什麼?但是修澤沒有問出口,只以為那師叔祖因為師叔母的沉睡而痴傻動不了腦了。
魚念又一次哼哼,像趕蒼蠅一樣不耐煩地說,“那麼囉嗦,不能出去說麼?”
這話口齒清楚,莫辰眼中精光四射,“小魚兒醒醒,是葉子來看你了!”
魚念剛想翻身再睡整個人卻被莫辰騰空扶起,“小魚兒,快醒醒,夏青的魂魄被人偷了,耳朵死於非命,也在冥界,只有你能夠救他們!”
“還有,莫魚修成了仙,魚莫練成了魔,這兩個傻孩子還有了可愛的小媳婦,你一定要起來為他們主持婚禮,不然他們可就打光棍了!”
魚念只是哼唧了兩聲,似乎很痛苦,那眼睛一直在努力睜開,最後還是沒有熬過那睡蟲來襲,沉沉地睡了過去,葉子和修澤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他們,是否會瘋掉,每次都魚念都會有似醒非醒的模樣,但最終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就如同突然之間飛上了天空,最後又重重地摔下,不是摔在那泥土之上,而是直接摔到了地獄。
“幫我照看小魚兒,少一根頭發,要你的命。”莫辰眼神冰冷地看著葉子,葉子身子一陣哆嗦,眼前這個男人,就如同發狂的惡魔一般,葉子只是輕輕地答了一聲是,莫辰就直接消失在房間內,留下了空曠的聲音,“她屁股疼的時候,幫她輕輕揉揉!”
屋內,再也沒有莫辰的身影,獨留下葉子和修澤對視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