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時震驚之下回過頭去,只見安嬤嬤鎮定自若的站在自己身後。
那副沉著鎮定的臉孔,是數十年來見慣了後宮中各種血雨腥風後的穩妥。
夏清時反手去將安嬤嬤溫暖的掌心握住,好半天,才平複住驟然急跳的心髒。
女屍正是昨日夏清時在怡和殿中親眼所見,被黑衣人緊勒致死的那個宮女。
而在那女屍的掌心之中,果真捏著一塊沉香令牌。
“拿出來看看。”
夏清時話音落下,一眾人卻彷彿被嚇傻了般動也不動。
還是綠筠膽子大,上前一步,一下將那木牌從女屍手中抽了出來。
果見木牌上寫著那七個字。
“這……”小安子的臉頓時綠了,結結巴巴的看向夏清時,“公……公公……”
“不中用的東西。”安嬤嬤掃了一眼小安子,將小易子點了出來,“你,即刻去稟告皇上。”
“可……嬤嬤。”小易子有些猶豫,“這木牌上的字,若是被皇上看到了……”
安嬤嬤臉一沉:“你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指望皇上不知道嗎?”
“這……”小易子一時語噻,轉而望著夏清時。
夏清時點了點頭:“去吧。”
與其讓皇上從別處聽聞,不如自己派宮中的人前去稟告。
皇上多疑,至少不能讓這等謀逆的罪名有絲毫的嫌疑落到自己頭上。
夏清時知道這宮女是嫻吟宮中的人,只是不知靜嫻貴妃如此周折,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難道這靜嫻貴妃與十七年前的沉香案有所聯系?
不過,既然昨日自己親眼看著死去的宮女屍體已經出現在此,看那靜嫻貴妃還如何狡賴。
“你們可有人認識這女子?”夏清時問眾人到。
眼前的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踟躕半天,竟無一人開口說話。
夏清時皺了皺眉:“此人是嫻吟宮中的人,你們都沒有見過嗎?”
見一個個搖頭,夏清時微微轉頭問安嬤嬤道:“你呢?”
安嬤嬤蹙起眉頭,思忖片刻後,堅定的搖頭:“奴婢在宮中數十年,卻從未見過此人。”
安嬤嬤話音剛落,便聽綠筠道:“公主,奴婢有個一同進宮的好姐妹,當下正在嫻吟宮,靜嫻貴妃娘娘身邊當差,要不要奴婢去將她叫過來認認?”
夏清時看了看天色:“今天太晚,明日一早再去將她叫來問話吧。”
“好。”綠筠剛應完,便見小易子匆匆忙忙的從小銅橋上連奔帶跑的過來。
“公主!”小易子慌慌張張的跑到了萬古塘邊,還未站穩,便撲通一下跪下,向夏清時到,“皇上即刻便要過來。”
“怎麼這麼快?”安嬤嬤問到,“你去時皇上還未睡下嗎?”
“已經睡了。”小易子到,“我將經過交代給了朱公公,本想明日一早,朱公公定會第一時間稟告給皇上,哪知……哪知皇上睡得淺,即刻便將奴才叫進了寢殿之中親自問話。奴才出殿之時,皇上已叫了朱公公穿衣,說是立馬擺駕漱石苑。”
夏清時看了一眼綠筠:“麻煩你了,此刻去將你那小姐妹叫來吧,快去快回!”
綠筠忙道:“公主哪裡的話,奴婢定趕在皇上到之前回來!”
綠筠說完,便急沖沖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