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時透過床邊半透明的幔帳,剛好可以看到大殿中的情景。
只見順德帝身邊只帶了個朱喜,鏡心正俯身在地,收拾瓷碗的碎片。
葉南音被順德帝一把摟進了懷中。
朱喜立馬垂了頭。
輕薄的羅衫緩緩滑落,露出葉南音雪白的香肩來。
順德帝的雙手如一條魚,在她的身上肆意的遊走。
由下而上,在波瀾處逗留片刻後,移至葉南音的頸間,手指向上,撫住她的臉龐,猶如托起一朵灼灼綻放的花朵。
葉南音本就纖弱,她想掙紮,卻被順德帝牽製得動彈不得。
此情此景,在這十八年裡,已無數次的發生。
葉南音是順德帝囚籠中的金絲雀,供他玩樂戲弄。
順德帝抱起葉南音,往寢殿中走來。
他不顧葉南音通紅的雙目,和緊咬的唇齒,伸手扯開了她的衣衫。
春光乍洩一地。
“皇上!我懷孕了!”葉南音聲嘶力竭,喊出了這一句。
順德帝只停頓了一瞬:“你不是要打掉我們的孩子嗎?”
順德帝的音調陡然間提高:“讓那個老嬤嬤給你弄來了墮胎的湯藥?那朕就教她把那碗湯藥喝光!所有不順朕心意的人,通通都得死!”
夏清時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順德帝。
似乎在這終日不見陽光的地下,便讓一個人深藏於心的本來面目暴露了出來。
此刻,她也終於知道了章素珍究竟是為何而死。
聽衍哥哥說起時她便懷疑。
章素珍是穩婆,怎麼會不知道奎寧是什麼東西,更不會如此糊塗大意,喝過量了毒死自己。
原來,竟是章素珍為了替葉南音墮掉皇上的孩子,不知用什麼法子找來了奎寧。
此事卻被皇上發現,在葉南音喝下湯藥前,逼迫章素珍自己喝掉過量的奎寧而死。
順德帝更加瘋狂,葉南音死死的咬著唇,她的手一點一點的向著枕頭底下摸去……
鏡心聽著寢殿內的響動,伸手去拾地上最大的那塊瓷片。
瓷片鋒利的邊緣輕易的割破了鏡心的指尖。
殷紅的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到潔白的瓷片上,顯得刺目至極。
鏡心忽然便想到了娘,娘離開的時候,她還是襁褓中的嬰兒。
第一次知道孃的模樣,還是在那副壓箱底的畫像上。
她的娘是好人,葉姑娘也是好人。
可好人,為什麼偏偏得不到好報?
千古罵名?天下大亂?
鏡心瞬間捏緊了瓷片,猛地起身,朝著寢殿大床上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