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川脖子一縮,乖乖閉上嘴,他就是想湊個熱鬧而已。
簡川漆黑的眸子看著沈凝安臉上的雪白,不是面板的自然白皙,而是蒼白。
含玉肯定不是邢子瑜的種。
沈凝安冷著臉,氣勢凌人,一字一句堅定說,“我不同意。”
邢母臉上的肉哆嗦兩下,“這可由不得你。”然後轉身往外走。
看樣子,是去找含玉。雖然含玉是孫女,邢母不喜歡,可身上流著邢家的血。
突然自己養了兩年的孫女一下子變成了外人,邢母的心跳快得特別慌亂。
有一種如芒在背的驚恐感,這不是養不養的問題,而是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還不知道會被那群人怎麼嘲笑。
“咳咳。”邢子瑜弱弱咳嗽兩聲,雖然如同蚊子般的呢喃,但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包括了邢母。
邢母轉過身,看著邢子瑜虛弱得半眯著眼睛看著自己,頓時激動地熱淚盈眶,老淚紛紛往外掉。
邢子瑜的聲音軟軟的,問邢母,“你們在說什麼?這麼吵。”
邢母心中有氣,不過看邢子瑜受了傷,擔心聽到含玉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時激動,背過氣去,到時候她這個當媽的就苦了。
邢母替邢子瑜捏好被子,一副慈母的模樣,“沒什麼,就是一些小事,醒過來了,就好好休養。”
邢子瑜身體較虛弱,躺在床上看不到沈凝安站在哪裡,只是對邢母說,“你們別為難安安,是我開車不小心。”
零冰的瞳孔一縮,瞄了一眼站在一旁鬆了口氣的沈凝安,心裡暗自較勁,明明不是子瑜哥哥的種,卻偏要裝作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
而且子瑜哥哥還被矇在鼓裡,邢母願意讓子瑜哥哥頭上戴點綠,可她委實不願意。
零冰看著邢子瑜的眼睛紅紅的,囁嚅道:“子瑜哥哥,含玉她並不是你的孩子,而是沈凝安這個賤人和別人生的孩子。”
邢子瑜眸色一冷,眼中充滿惱意,胸口劇烈起伏。
然後猛烈咳嗽一聲,像是要將肺咳出來。
零冰急忙拍著邢子瑜的胸口,幫他順氣,語重心長勸,“子瑜哥哥,你別生氣,就算含玉不是你的,小寶還是你的,對不對?”
邢子瑜順過氣,將零冰放在他胸口的手甩下去,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誰說含玉不是我的。”
邢子瑜瞪著零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這個樣子讓零冰冷不丁哆嗦兩下。
邢子瑜繼續說,“我和安安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安安什麼時候懷的含玉,難道我不知道?”
“還是說……你認為我是傻子,分不清誰是自己的女兒?”
零冰想要狡辯,“可是……”她真的不是。
“別說了。”邢子瑜怒吼一聲,整個病床都在顫抖,也將房間中的人都嚇了一跳。
“你要是再敢說含玉不是我的女兒,你就拿著東西滾。”
零冰一怔,十分委屈,皺著的眉頭都在顫抖,她這麼說都是為了誰?還是不是為了邢子瑜,到頭來邢子瑜卻喊她滾?
零冰突然感覺好冷,邢子瑜從來沒對她說過重話。之前親暱時說的話,與現在冰冷的態度相比,到底是邢子瑜變了,還是因為眼前這個給他帶了綠帽子卻不知道的賤女人。
零冰捂著嘴跑出去,眼淚瞬間決堤。
沈凝安看著邢子瑜,兩人對視,分不出彼此眼中的是什麼情緒。
邢母輕聲安慰,“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知道零冰這孩子就是喜歡胡鬧。”邢母暫且選擇相信邢子瑜。
邢子瑜沒說話,默默收回目光,再慢慢閉上眼睛,“媽,我累了,想休息。”
邢母聽後立馬附和,“好好,你休息,我去給你洗水果。”
沈凝安見邢母走遠,也跟了出去。
沈凝安走在安靜的走廊上,身後腳步聲卻十分清晰的聽在沈凝安的耳朵裡。
終於,楚景曜喊住沈凝安,“沈凝安,你給我站住。”
沈凝安停下腳步。
“含玉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