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曜正在看選單，聽到沈凝安在小聲嘀咕，反問，“什麼？”

沈凝安把臉別向另一邊，氣哼哼的，不想搭理楚景曜。

楚景曜見沈凝安心思不在他這邊，以為是沈凝安對他有意見，心裡一沉，壓低聲音，“先吃飯，再談正事。”

滿滿的一桌菜，沈凝安幾乎沒動過，不過碗裡的米飯卻被沈凝安盡數吃完。

楚景曜看到沈凝安把筷子放下，薄薄的嘴唇上下一合，“你吃這麼少，這就吃飽了？”

沈凝安拿起餐巾，將嘴角沾上的少許油漬擦乾淨，“我好了。”

沈凝安是吃不下飯，心裡一直掛著楚景曜要說的事。

楚景曜將餐具放下，讓服務員將包廂收拾好，同時上了甜點和飯後水果。

沈凝安察覺到今天楚景曜的不同，當下對楚景曜生出戒備之心，話裡也有不滿，“你讓我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楚景曜卻不急不慢，直接無視了沈凝安的不滿，“你和邢子瑜離婚了？”

沈凝安呼吸一滯，為什麼最近楚景曜連續兩次提起這個問題。

“協議已經簽了。”沈凝安知道這件事瞞不住楚景曜，繼而又說，“楚總，你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是想給我介紹男朋友？”

楚景曜卻抿嘴笑了，挑眉問，“你看上誰了？”

沈凝安對上楚景曜的眼神，腦子裡想的卻是楚景曜做過的事。

沈凝安半開玩笑，半認真，“除了楚總，其他人我都可以考慮。”

楚景曜的後背一僵，垂下眼簾，很快又抬眼皮看著沈凝安，笑得有些妖嬈了，“自然不是我。”

沈凝安也笑，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就在楚景曜把話說完的那一刻，沈凝安只感覺自己的心空洞洞的。

沈凝安也比平日裡笑得更燦爛，更開心，“楚總，你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和我開玩笑吧。”

楚景曜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恢復了之前的冷漠，肯定道，“含玉不是邢子瑜的孩子。”

沈凝安直視楚景曜，只看到楚景曜眼中的一片冰涼。

楚景曜什麼不問，為什麼偏偏問關於含玉的事。

難道是楚景曜查到了什麼。

只要花點手段，就能查到沈凝安受孕的時間點。

含玉的確是在和邢子瑜結婚之前有的。

沈凝安咧嘴一笑，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楚總，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含玉怎麼可能不是邢子瑜的？”沈凝安頓了一下，穩住心中慌張的情緒。

“是，我的確是在和邢子瑜結婚之前懷的含玉，但你知道嗎，在我們結婚之前，我和他的感情就很好。”

說到最後，沈凝安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在生氣楚景曜會這樣問，“所以楚總，你今天約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說這件無關緊要的事？”

楚景曜一雙眸子一直觀察著沈凝安臉上微妙的情緒。

可沈凝安說起含玉和邢子瑜的時候，表情很自然，就好像含玉真的是邢子瑜的親生女兒。

沈凝安見楚景曜還要問，她卻先楚景曜開口，眼神凌厲，“還是說，楚總你覺得含玉是你的女兒？”

楚景曜微怔，沈凝安居然毫不避諱說出了他心裡的話。

可楚景曜也不會承認沈凝安剛才說的話。

沈凝安繼續，“楚總，我們曾經的確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犯了一些不可挽回的錯誤，但我也做了相應的措施，您能明白嗎？”

沈凝安把話說得很直接，卻也間接承認了含玉與楚景曜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隨後，沈凝安擔心楚景曜懷疑，還將當年自己去了哪家藥店，在那條街，都給楚景曜說了。

“所以，楚總，您現在還有疑惑嗎？”沈凝安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坦然無畏，自己的後背卻都已經溼透了。

楚景曜神色涼薄，身上多了冰涼之意。

沈凝安離楚景曜這麼遠，都能感受到楚景曜身上的那份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