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閉上眼睛,對自己也進行了一個簡短的自我催眠,然後,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是一片漆黑。
他來了。
他來到了伍立所處的那個被催眠的意識世界裡。
他催眠自己帶了一盞燈過來。和伍立家裡的一樣,是一盞煤油燈。
他提著煤油燈,四處照著,打量著。
他朝地上照了照,地上是一片土地,很正常,空無一物,陸然一邊照著,一邊往前走,希望能盡快找到伍立。
當他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手上微弱的煤油燈光照向前方的時候,本來一片平坦的陸地,到了前方的某處,就深不見底了。
前方的光線沒有反射出陸地,而是繼續延伸了下去,深到陸然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
懸崖,陸然很快地聯想到了山坡上的懸崖。
就像伍立的家所在的地方,那一塊平坦的陸地,實際上是山坡峰上多出來的一塊懸崖。
如果這裡不是伍立的家門口,那麼,就一定是對岸的那座高山上吧?
陸然說好要在對岸等他,看來陸然已經透過催眠,成功地把自己帶到了這裡,彼岸。
他要在這裡等著伍立,直至見到伍立。
他把煤油燈又舉高了一些,他朝著那個黑洞一樣的懸崖又走進了幾步,他沿著懸崖邊找著。
高山上嗖嗖的冷風讓他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怎麼沒給自己催出一件棉襖就來了。”陸然在心裡調侃著自己,忽然,他的燈光下出現了一個人影!
有一些高,有一些壯,陸然的燈光還沒有照到他的臉!
“是誰?”
陸然有一些緊張,他問道。
那個人低下了頭,湊到燈光下,看著陸然。
陸然有些驚又有些喜,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是伍立!
“是你!”
陸然的驚喜卻沒有換來伍立同樣的驚喜,他用陌生而奇怪的眼神看著陸然,問了一句,“你是?”
陸然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事實上,他相信伍立並不是失憶了,所以才不記得自己的模樣不認得自己,問題應該是出在自己身上。
他也覺得自己哪裡不太對勁。
哪哪兒都覺得不太對勁。
首先,自己說話的聲音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