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著急慌張,往外一看,這船下的水竟然變成了一大片連著的木頭。
我恐懼極了。
接著,我就醒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是做了一個夢。”
“那是你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就從你坐著船沖進了地鐵,急著想要停下來的地方開始?”
“是的。”
陸然摸了摸下巴,聯想到梁先生從進入山洞開始的種種情境,一直到後面,這些情境竟然和他的過去做的一個夢接上了。
陸然的腦中不禁冒出一個想法。
他看著梁先生道:“梁先生,你說,你先前描述的那些,從酒店如何走到了山下,從山下又坐上一條小船,走進了山洞,這整個過程,會不會也都是你的夢呢?”
從梁先生的敘述中,陸然發現,他對於夢境和現實的區分,有一些薄弱。
夢對於他而言似乎特別的生動和真實,以致於他在講述後面那一段夢的部分,也是到了醒來之時,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做夢。
這幾乎成了陸然此時唯一的推斷。
“你是說,我的‘失蹤’只是一個夢嗎?”
陸然點了點頭。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旅店的監控器裡顯示我在夜裡走出了旅店的門,而且,第二天早上,我的確是在山腳下醒過來的,我的同事可以作證,這些又怎麼解釋呢?”
“這……”陸然又想起了自己先前想象過的,外星人的可能。
如果外星人出現了,為什麼要讓他經歷這些天馬行空的事情呢?
陸然還在思考的時候,梁先生嘆了一口氣,道:“你有過那樣的感覺嗎?在夢中,著急地想要跑,想要逃,可是心裡越急,卻越難邁開步子,越難跑走,一顆心焦急要跳出嗓子來。”
陸然看著梁先生略帶惆悵的眼神,暫時放下了纏繞在心中的疑惑,轉而靜靜地觀察著梁先生。
在夢中覺得想要跑,卻感到被束縛,邁不開腳,越跑越慢,這樣的感覺,在很多人成長的過程中,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用梁先生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焦急。
越是急,越發現一切都不受控制。
這是是一種焦慮。
他的夢中,充斥著焦慮的情緒。
陸然感覺自己觸碰到了某個關鍵之處。
於是,開口問道:“梁先生,您感覺自己的壓力大嗎?”
“壓力?”梁先生被問到這個問題,感覺有些突然。
“我工作上沒問題的。就是一回到家,老婆孩子吵一些。”他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梁先生,我剛才說的壓力,並沒有指明是哪方面的壓力,您為什麼上來就解釋你的工作沒有問題呢?”陸然繼續微笑著發問,“這是您的第一反應。能跟我說說,您家裡現在的收支狀況嗎?”
“收支?”梁先生頓了頓,隨後笑著說:“這個倒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家裡就是我一個人賺錢,養活一家老小七口人,哦,不對,現在有了小兒子,是八口人。”
“一家老小八口人,全靠你一人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