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進入狀態挺快的,是一個受暗示性較強的被催眠者。
“什麼很黑?”
陸然問完,梁先生卻沒有說話。
看樣子他是太投入到自己所見的情景而忽略了陸然的聲音。
陸然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灰濛濛的。
“我明白了,他說的是天黑。”
此時正是月色微涼的淩晨時分,陸然感覺面板上的溫度都比剛才呆在空調房裡的時候,要冷上幾分。
陸然看見眼前站著一個身著白色睡衣的男子。
那個男子正是梁先生。
他抬頭望望天,再看看腳下,就像一個剛剛睡著就被叫醒的人,眼神中帶著迷茫。
陸然也順著他的視線,朝著天上望了望,又朝著地下看了看。
這一看,讓他心裡小小的驚了一下。
石子。
地上是石子和泥土混合的路面,在左邊不遠處還有一條淺淺的小溪。
“還是從這裡開始了嗎……”
如果梁先生現在躺在賓館裡的床上,或者是剛從賓館裡走出來,那麼,這個催眠就有可能還原出他是怎麼從賓館走到山上的。
可是,剛一進入,就從山腳下開始了。
“看來,還是不行嗎?”
陸然有些失望。
不過看著旁邊那一條小溪,陸然想起了前兩次梁先生講述的荒誕經歷。
就算不能夠幫他回憶起更多,能夠重溫一遍,或許對自己收集線索也有幫助。
面前的梁先生開始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陸然的視線一邊盯著旁邊的溪水,一邊跟在他的身後,向前移動。
梁先生直直地朝前走著,也不拐彎。
如若遇到陡峭的山坡,他也沒有猶豫地往前爬著。
經過了一叢密林和狹窄階梯,爬上了一個大坡之後,陸然吃驚地看到,這裡的水流的確比剛才大了許多。
“真不可思議。”
陸然想要回頭,再看看剛才那溪水是怎麼流上來的。
然而倒轉視線,背後只是一片密林,他已經找不到水流的路徑。
從結果來看,一切都這麼地不合理。
從過程看來,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
一股荒謬的感覺,再次朝著陸然的心頭襲來。
不管了,先跟著他走。
陸然又跟著梁先生走了一段路,這一次,又和剛才一樣,走著走著,不知怎麼的,就來到了一段寬闊的水面。
水很深,流得安靜。
慢慢地,流淌進一個昏暗的山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