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件事情究竟是什麼?
陸然的疑問變得越來越多。
梁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在自言自語,說的話,又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的,倒真有點不正常的味道了。
好在,梁先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裡面,需要解釋的地方太多了,他接著就說道:“我會習慣性地關門。”
不過,他的這個解釋,對於陸然而言,顯然還是太過粗糙,關什麼門?這個資訊很關鍵。
“習慣性的關門?是回家的時候,關一次門嗎?”
聽到陸然問得更加具體了,梁先生似乎有些不太情願,卻又不好迴避地說:“不止一次。”
“那有幾次?”陸然繼續這個問題。
“我,我沒有數過,十幾次吧。”梁先生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陸然不知道他有沒有往少了說,然而,一個晚上要關十幾次門,這已經的確不是一個正常的行為了。
“為什麼要關十幾次的門,門本身有問題嗎?”
“呃,門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我需要去確認它沒有問題,已經關好了,才能放心,才能確定它沒有問題,不是嗎?”
梁先生反問了陸然,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如果是一個他的朋友,或者妻子,或許就被他說的話給問住了。
然後就開始爭辯這個道理說的對不對。
然而,陸然卻沒有回答他對或者不對,而是繼續問道:“你每日是在回家了之後,才頻繁關門的嗎?在白天的時候呢?”
梁先生沒有花太多時間回憶,很快就回答了出來:“白天也會檢查門是否關好了,只是沒有像晚上那麼頻繁。”
“為什麼呢?”
“白天,不太方便。我一直在工作,只是習慣性地會往門口看,如果方便的話,我也會走過去重新關一下的。但是,人多的時候,總是不太方便。”梁先生解釋道。
陸然眼神動了動,梁先生這麼說,說明他對於自己關門的舉動,下意識地有所剋制。
然而,如果他真的認為自己的舉動是正常的,又為什麼要去剋制它呢?
所以,他對自己的認知,是有矛盾的,說法前後不一。
“你剛才說,自從‘那件事情’以後,你關門的習慣便更加明顯了,那麼,自從那件事情以後,你關門的頻率是變得更加頻繁了嗎?或者是什麼別的意思?”
“可以這麼說吧,更加頻繁了,現在一個晚上,大概會關三十幾次。”
梁先生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陸然發現,說到這一點時,他又出現了輕微地抖腿,他的眼睛也不自覺地朝著咖啡廳的門口,看了一眼。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比較頻繁地關門的?”陸然開始追溯行為的時間原點。
“這個,記不太清,快半年了吧。”
聽了梁先生的回答,陸然初步判斷,他這是出現了強迫症的典型症狀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