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願意成為名門手裡的棋子,更何況是我呢!沒有這個資格,我比較容易擺脫協會的招攬。”
木晴子聽後,愉悅地笑了。
被濃霧籠罩了的霞母崖,看不到漫天的星光,只看到灰濛濛的一片,她們在屋內並排而坐,說起了童年記憶。
婼青伊的童年在相處過程中,已有一定的瞭解,雖然是皓瀾月的伴讀,但擁有像家人一樣愛,以至於把她寵成今天這個樣子。
宿音和木晴子是多年的好友,自然知道木晴子的過去,她本不想多事,但見到林子邪那樣對自己的好友,她覺得這事還是不要瞞婼青伊的好。
恰逢婼青伊問起,她乾脆來個順水推舟。
今天,宿音對婼青伊敞開了心扉,她說:“其實晴子的經歷和我很相似,父母都是死於一場『亂』戰,只不過她比我要幸運一點,因為她有一個愛她的小姨,所以她在孤兒院裡生活了幾年,就被她的小姨找到了,她從此有了一個簡陋的家。”宿音口中的簡陋並不是說物質的簡陋,而是感情。
婼青伊靜靜地聽著,發現每個人都有著無可奈何的痛。
不過也讓她發現一些小秘密,她咬著指甲,看著宿音,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家不會是林家吧?”
宿音點頭,“根據這種關係,林子邪可以說是晴子的哥哥。”
婼青伊倒吸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她就猜到林子邪為什麼老愛找木晴子麻煩了,肯定是認為木晴子的小姨是外來侵入者,拆散了他的家,她在心底冷笑一聲,這個林子邪還真小氣。
“照林子邪對待晴子的態度,我看晴子在林家很不好過。”如果林家人人都像林子邪那樣,木晴子的生活也挺苦的,然而這只是婼青伊的猜想。
宿音的話打破她的擔憂,“林家也就林子邪才這麼變態,林叔叔和子易哥哥對她都很好的。”
“那就好。”要是人人都像林子邪那樣,只怕木晴子不會在林家待那麼久,幸好。
“子易哥哥比林子邪溫柔多了,而且對晴子特別好,好得好像有種曖昧的感覺在。”說到這,宿音笑得那叫一個古怪,彷彿木晴子和那個子易哥哥有什麼曖昧問題似的。
說得婼青伊好奇心大起,她眨著一雙大眼睛,做著古靈精怪的表情,說:“下次帶我去看看這個子易哥哥唄!”
“好!”宿音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
“幸好晴子還有疼愛她的家人在,要不然就慘了,有時候與其和冰冷的家人在一起生活,還不如孤身一人呢!”說真的,婼青伊很贊同宿音現在的做法,早早地離開那些披著偽善面具的所謂家人,他們無愛,她何必愧疚,貪戀。
“你是在說我嗎?”雖然宿音沒有後悔過當日的選擇,但每每想起自己的身世,她難免會感到傷懷。
“說誰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們總會找到愛自己的家人。”
“只怕這份愛很難找到。”宿音的語氣充滿了惆悵。
“難找不代表找不到,就像晴子的小姨,無論經過了多少年,還不是一樣把她找回。”
“我只知道你一直生活在皓瀾家,難道你和我們也一樣?”宿音也很好奇婼青伊的身世,在她心裡,她一直覺得婼青伊很神秘,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霧,讓人無法看清。
說起自己的家人,婼青伊啞然了,苦笑在她臉上蔓延開來,她可以享受家人給予的寵愛,卻不能光明正大地承認她是他們的孩子,起碼在掌權之前,不能在眾人面前承認。
她的苦笑啞然,是一種痛苦忍讓,宿音見了,心裡極為不好受,冒起的酸泡泡正一點點地侵蝕著宿音的心臟,“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明明有家人在,有親人疼愛,卻不能光明正大地承認,這種痛有誰能體會。
為了解除心中的苦悶,婼青伊故意岔開話題,她單手撐著腦袋,側躺著去跟宿音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佳羅婷一心想要嫁給暮年一嗎?”
宿音點了點頭,不止是婼青伊說過,外面的人都傳佳羅婷是暮年一的未婚妻。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暮年一壓根不想娶她。”所以才讓婼青伊有機可乘,合著暮年一一起去整佳羅婷。
“所以呢?”宿音順著問了一句,她覺得這事與她沒什麼關係。
“所以我和暮年一達成了交易,我幫他擺脫佳羅婷。”婼青伊臉不紅氣不喘地告訴了宿音這個事實,她是想讓宿音有個心理準備。
“你和他達成交易的籌碼就是我?”宿音之前以為婼青伊只是偶爾的耍鬧,所以沒有當真,如今聽到她這麼言之鑿鑿的語氣,不敢再當成玩笑。
見她反問,婼青伊低笑出聲,“雖然拆人姻緣不太好,但我們這樣做,不僅幫了暮年一,還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