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裡由阡御一手掌控,婼青伊也沒怕過,她抬起白皙的右手,望著那纖細的五指,滿不在乎地說:“大不了碎夢,我們來個魚死網破。”
婼青伊狠絕起來,可以隨意把自己的命丟掉,她才不會受任何人的要挾。
也不知是阡御怕了和她同歸於盡,還是他逛花園的遊戲到此結束,他挑了挑眉,再現妖『惑』的笑,“算我怕你了,跟我來吧!”
這人還真是犯賤,非得要人威脅才行,婼青伊邊走邊瞪著阡御的後背,看她憤恨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要在阡御身上戳幾個洞才肯罷休。
阡御帶著她走進一條昏暗的偏僻小巷裡,這一次的情況和上次有所不同,上次來,她是可以觸碰到所有東西,這裡的人能看見她,她就像是這裡的一份子,而這次來,她就像透明體一樣,除了能看見發生的事,什麼都不能幹,更碰不得這裡的人和物。
她看著穿過牆壁的手,問阡御:“為什麼這次不是實體入夢?”
阡御回過頭對她『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因為這次有點特殊,怕你會影響到事情的發展走向。”
這算什麼鬼解釋,婼青伊還怕他動了手腳呢!
走了一會,他們來到一間石屋前,這間石屋有點破爛,整個屋頂只剩下幾根黴黴爛爛的房梁,從虛掩的木門往裡看,看到地上盡是碎落的瓦片,牆體已經沾滿了青苔。
他們踩著散落的乾草走了進去,蜘蛛網布滿整個屋子,看樣子,這間石屋已經被廢棄很久了。
他們走進來,把屋內打量了一圈,便見羽寒非和一個年輕女孩狼狽地逃了進來,那個女孩的右手受了傷,傷口只用一塊手帕綁住,這是很粗糙的處理方式,不停滲出的血把白『色』的手帕染紅了,那血順著她的手臂流下,在他們身後形成一條小小的血路。
這個女孩很年輕,雖然說不上絕『色』,但也是美人坯子,尤其是她擁有一雙乾淨清澈的眼眸,很容易令人沉醉在她的眸光中。
她就是婼青伊的姐姐——悅靈。
再看羽寒非,他也好不了多少,從容不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懼意,白淨的衣衫上沾滿了一朵朵用血描繪出來紅梅,他的手上握著一柄刺骨寒冷的冰劍。
他們兩個走到一個乾草堆前,悅靈疲憊地坐在乾草堆上,艱難地把受了傷的手放在盤起的腿上,血還是流個不停。
羽寒非從靈戒裡拿出一個『藥』瓶,拋給悅靈:“這是止血『藥』,快吃了吧!”
悅靈吃下止血『藥』,傷口瞬間止住了血,效果好得令人咋舌。
僅剩的一顆止血『藥』給悅靈吃了,她不免有些擔心,“止血『藥』沒了,萬一你被他們所傷,該怎麼辦?”
“我沒那麼容易被他們傷到的,你不用擔心,你沒事就好。”羽寒非藏在門後,時刻留意外面的情況,精神戒備達到最高點。
“間絡也不知道是怎麼說服躲避在這裡的黑魔者,他這次是鐵了心要我們死。”
“我已經通知了楪析,只要熬過半個小時就好。”
然而這半個小時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難熬得很。
就連在局外看著的婼青伊也感到一陣緊張,她怕悅靈被黑魔者發現。
阡御側過頭注視著她,不知不覺間,他的唇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令他看起來很是妖媚,就像是一個掉落人間的妖精。
“只怕等不了半個小時,他們來了!”話音才落,悅靈執起一條兩米長的荊棘藤,迅速溜到羽寒非身邊,一靠近他,她又低聲說:“來人有三個,其中一個就是間絡,還有一個,靈力指數在我們之上,如果是他一個,我們合力還能打敗他,可現在我沒有把握。”
聽悅靈這麼說,看來她也是和婼青伊一樣,有著獨特的感知天賦,只是她的天賦比不上婼青伊,她能感知的範圍只有百米內,算是低等的,如果和赫連族比,她也是處在下風。
即使是低等,但在緊要關頭還是起到了救命作用,只見羽寒非催動靈力,從他腳下快速開出一條冰刺之路,尖銳鋒利的冰刺將岌岌可危的石牆粉碎,打了間絡一個措不及防。
儘管沒有給間絡他們造成重大傷害,可尖銳的冰刺上染著的鮮血,無一不在說,羽寒非偷襲成功了。
雙方在冰刺路上相對而立,三對二,都負了傷,看似公平,其實不是,一來,實力不均衡;二來,悅靈傷得比較重,她的右手已經用不上力了,只能勉強用左手驅使手裡的荊棘藤。
一種名為戰火的低氣壓蔓延開來,壓得悅靈快要喘不過氣,她靠著羽寒非,試圖尋求一個能大口吸氣的空隙。
間絡看到悅靈那隻被血染紅的手臂,輕笑:“傷得挺重的,羽寒非,看來這次,你們要賠了夫人還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