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青伊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聖琳娜的,她只記得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羽寒非,然後昏倒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兩夜,從熟悉的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她還『迷』『迷』糊糊地敲了幾下腦袋,她這是怎麼了?
還沒清醒過來,便見皓瀾月端著一碗瘦肉粥進來,她看見婼青伊坐了起來,憂心地說了一句:“你怎麼起來了?”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累?”婼青伊睜著一雙朦朧的眼去看皓瀾月,這一覺睡得實在不舒服,渾身疼得難受,甚至感覺不到體內有一絲靈力的存在,即便想要凝聚起來也無能為力。
她到底傷得有多重才會造成這樣的慘狀,比起在霞母崖受的傷要嚴重得多。
“末風說你被反噬了,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動用靈力,要悉心休養。”皓瀾月放下手上的托盤,端坐在婼青伊跟前,她從床頭櫃拿起一個瓷瓶,倒出三顆白『色』『藥』片遞到婼青伊的跟前,“喝粥之前先吃『藥』。”
婼青伊一邊拿過『藥』片,一邊說:“沒想到那個女人設下的反噬之幕這麼厲害,我已經及早撤下了,卻還是中了招。”
“什麼女人?”皓瀾月順著話題問了一句。
“一個比阡御還要狠毒的美女。”每每想到雅蘿看自己的眼神,婼青伊就覺得頭痛,彷彿她們兩人有著什麼不可戴天的仇恨似的。
“這麼說來,是一個黑魔者了?”皓瀾月並沒有『露』出多大的驚訝,畢竟這麼年的變遷,人員的更替從不會停止。
“她可比一般的黑魔者高貴多了。”婼青伊不會忘記雅蘿身上的高貴氣質,完全是凌駕於守護五家的王者之氣。
句句帶有別樣意思的讚美令皓瀾月抬起頭直視這個相處多年的好友,為什麼她會覺得婼青伊對那個黑魔者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說了一些廢話,才想起之前昏『迷』之前的事,婼青伊吃著粥,問:“琰樂學長怎麼了?他沒什麼事吧?”
“他的右手有輕微骨折,休養一段日子就沒事了,不用擔心。”雖然皓瀾月不清楚琰樂怎麼會弄成這樣的,但也不會多嘴去問。
“這樣的衝擊只是輕微的骨折?看來是個能力不錯的棟樑。”要知道雅蘿對自己的那一擊是卯足了勁,就那樣被琰樂強行接下,不重傷就算不錯了,如今只是得了個輕微骨折,真是上天對琰樂的厚待。
“如果沒有宮家,我相信琰家會成為威名赫赫的戰靈族。”兩句話肯定了琰家的能力和地位。
婼青伊無可否認皓瀾月這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十分認同。
吃了粥,恢復了一些體力,便見宮晴霜在大白天的情況下來探望她。
她頭疼地撫了撫額,有些不滿地開口:“宮導師,你上次夜探也就算了,現在這般又想做什麼?”
宮晴霜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皓瀾月,說:“你知不知道聖琳娜這兩天掀起了一波對你不利的流言,已經有一部分同學聯名給校長,要你離開聖琳娜。”
“為什麼?”三個字問得毫無波瀾起伏,好像跟婼青伊沒有關係。
“有人曝光了你和悅靈的關係。”
“所以就要我離開聖琳娜?”這樣的理由還真可笑。
“不止如此,赫連族更是添油加醋地說你是黑魔者派來的『奸』細,如今國會已經對你實施了監視和調查。”就算宮晴霜很不滿國會這種做法,可她也沒有辦法去阻止。
“監視就監視吧!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到底在盤算些什麼?流言是不可怕,但稍有不慎,也是會讓人陷入萬劫不復的,青伊,你確定你輸得起嗎?”同為一族人,宮晴霜實在是擔心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妹。
“我的人生早在我出生的時候就輸掉了,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大不了拖上一些人為我陪葬而已。”婼青伊這番自嘲,令兩個女孩十分心酸。
“也包括墨家少族長?”為了緩解沉悶的氣氛,宮晴霜出言調侃了一句。
一句有心的玩笑,叫婼青伊深思了一會,最後利索地答道:“拉他陪葬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皓瀾月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到底和墨睿有多大的仇怨,怎麼老是想拉著他一塊去死呢?”
“是他想拉著我去死。”這話說得十分自然,簡直是婼青伊埋藏了許久的心底話。
“真是無法無天,老孃不管你了。”話畢,宮晴霜甩手而去。
聽著婼青伊的妄言,皓瀾月無奈地搖頭,“我看你出去的這一趟又受了刺激吧!說話沒輕沒重的。”
“我現在很好奇琰樂這個人。”婼青伊託著下巴回想起琰樂接下雅蘿那一掌的情景,她相信琰樂是知道那一掌的威力,就算是出於學長對學妹的保護,未免太果斷了點,因為根據當時的距離和情況來看,明明楪析更能保護自己。
可琰樂不顧距離的差別,搶在楪析之前接下了那一掌,完全是不顧後果,身為一個家族的繼承人,是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他究竟受了什麼情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