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御把婼青伊帶回居住點,可剛一進門就遇見雅蘿,雅蘿看到阡御抱著婼青伊的那一刻,臉即刻沉了下來,怒言相對:“你怎麼把她給帶回來了?”
“我帶誰回來,你也要管嗎?”阡御一記冷眼掃過去,警告之意很濃重,當即嚇得雅蘿微微一抖。
然而下一秒,她已恢復過來,即刻嘲言反駁,“你帶誰回來,我可以不管,唯獨她不行,先不說她是否真的叛離,單是她的出身就不值得你信任,你把她帶回來,等同把麻煩帶了回來。”
“雅蘿,別以為你來自神界,我就要事事以你為重,我要做什麼,不由得你來管。”說罷,抱著婼青伊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後面看著的雅蘿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她費盡心思才把阡御留在身邊,誰曾想婼青伊的一個小小計謀不僅把阡御給勾走了,還把她昔日培養起來的勢力給連根拔了,這是她不能容忍的事。
如今看來,只要有婼青伊一天,靈界就由不得她『插』手、干預,一旦沒了相等的勢力和婼青伊抗衡,必定敗字走在前。
冷眸微閃,看來她要啟動另一顆棋子才行。
自從柏家的陰謀被揭『露』,柏家族人不是被誅殺,就是被囚禁、流放至蠻荒之地。
曾經盛極一時的柏家在剎那間沒落,真的讓人感到唏噓不已,有不少人都在猜測柏家是不是還犯了什麼別的錯,否則怎麼會連旁支旁族都被一一發落了。
可惜多方打聽,一點口風也探不出來,只能任由公佈出來的事實流轉靈界。
佳羅婷的身世被揭發,進了靈獄的那一刻就執行了抽魂之刑,魂離魄散的痛讓靈獄充斥著悲鳴之聲,聽得眾人心生同情與惋惜。
可同情歸同情,惋惜歸惋惜,如果不是佳羅婷走錯了路,又怎麼會落得這般田地。
羽寒非和楪析一邊聽著這悽慘叫聲,一邊走進靈獄最深處。
再悲慘刺耳的叫聲,他們二人都聽過,以前都是一笑置之,可如今竟多了一絲惋惜。
楪析揹著手走在羽寒非右後側,邊走邊說:“你說國會是怎麼回事,就算柏家『惑』『亂』別族血脈,也不該禍及旁支旁族,現在被誅殺,流放的人不計其數,哪怕是反叛,賣國的罪也沒這麼重。”
“既然他們連『惑』『亂』別族血脈的事都做得出來,難保沒有隱瞞別的齷蹉事,幻法協會的權利雖然很大,但有些事也不是我們能夠干預的。”羽寒非能斷言柏家肯定還做了很多不堪之事,不然不會惹得國會這般震怒不快。
“柏家之罪來得這麼快,你說會是誰在背後推動?國會?宮,墨二族?”反正楪析不覺得會是別人。
“或許還有更多人的參與,比如說:你、我的家族。”羽寒非也就是隨口一說,卻不曾竟是真的,當他得知這事那會,除了震驚,還有被算計的慶幸。
“聽你這麼說,我們協會豈不是成了一塊跳板。”楪析忽然覺得這個陰謀大坑太深了。
“是不是跳板,不久就會知道,我現在反而擔心婼青伊,靈界的毒瘤都被清除乾淨,她這顆棋子或許要被捨棄了。”一想到這,羽寒非的心就微微抽痛,他在惋惜婼青伊的天賦,心痛她的人生。
“也許我們能保下她。”楪析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明顯不足。
聽了這話,羽寒非剛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頭也不回地反問道:“你覺得以我們的身份能保得下她嗎?”
“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無論如何,楪析都會一試,哪怕結果不盡人意。
“墨睿把柏雪薇帶回靈獄,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按理說,柏雪薇這個罪魁禍首應當就地格殺,怎麼會被墨睿帶了回來?
“他此刻就在協會的休息室裡睡覺,你大可去問問他,我在他那裡是吃了虧,不代表你也會吃虧。”楪析打趣幾句,然後笑著越過羽寒非,走在了前頭。
羽寒非沒再搭話,只是優雅地邁開步子走向要去的地方。
走了兩、三分鐘,他們二人來到了靈獄的最深處,這是一間關押重犯的牢房,禁制靈光足足有三層之多。
透過靈幕光牆,他們看到柏雪薇安安靜靜地坐在獄中的床鋪上,雙目無神,應該是在沉思什麼導致神思飄遠。
楪析輕咳一聲,拉回了柏雪薇的思緒,她微微轉頭,把目光投放在楪析和羽寒非身上,自嘲道:“兩位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羽寒非撇過頭去,彷彿多看柏雪薇一眼都會髒了眼睛,倒是楪析好脾氣地開口道:“就算是笑話也是你自找的,你說你有好好的柏家少族長不做,為什麼要去跟那些人攪和在一起呢!”
聞言,柏雪薇冷笑,“楪少族長是守護五家之一的繼承人,不久之後就要接承族長之位,這話說得自然輕巧,若你處在守護五家之後,你會甘心嗎?”最後那句反問訴盡柏雪薇的野心和不甘。
“就算不甘心,也不該用這樣的方法,赫連族可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們雖然扯下了阡族,但結果是怎麼樣,你們可是有眼目睹的。”楪析的這番提醒明顯來得有些晚,要知道柏雪薇都落到如此田地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