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演變成這樣,是墨睿沒有想到的,雅蘿變成什麼樣子,他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忘記婼青伊的命魂還在雅蘿手上,經此一事,只怕拿不回來了。
心有『亂』緒,就容易被人鑽空子。
就在他想著如何在雅蘿身上取回婼青伊的命魂時,意外發生得讓人措不及防。
只見婼青伊手裡握著的冰劍直直穿過了墨睿的心臟,可以說一箭穿心,速度快得讓墨睿感覺不到疼痛,當他有了感覺的時候,心臟處那把冰劍已經消融了,只剩下一個空洞洞的血孔。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胸口上的那個血洞,聲音略微顫抖地問:“為什麼?為什麼?”
婼青伊的這一劍下去,讓眾人停下交戰的手,令戰火的硝煙得以停止蔓延。
卻也讓他們萬分不解,為什麼婼青伊會對墨睿下此狠手。
消融了的冰劍蘊含了五『色』石的全部能量,雖然那一劍下去,出現了一個血洞,但三秒鐘過後,血洞已快速癒合。
那一刻,墨睿才知道自己之前所做的判斷錯了,他問婼青伊為什麼,是問為什麼要騙他?
婼青伊當然聽懂了,她笑了笑,說:“忘了告訴你,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我恨自己放不下你,所以我決定要解脫,哪怕會讓很多人怪我,但我只想任『性』這一次,對不起!”
說到最後那三個字,婼青伊的聲音都哽咽了,帶著沙啞,既然她和他始終修不成正果,那就不要給彼此牽掛和負擔。
“不可以,我不允許你這麼做。”墨睿紅著眼朝婼青伊吼了起來,他接受不了以後沒有婼青伊的日子。
“晚了。”婼青伊敞開最後的燦爛笑容,然後無力地向後倒去,因為她在五『色』湖裡吸取的靈力都耗盡了,靈脈徹底斷裂。
從此刻開始,她就是一個無法還手的普通人,或者更準確點說,她只是一個等死的普通人。
她突然倒下,令墨睿出現片刻怔愣,當他反應過來,要去接住她的時候,雅蘿忽然對沒有還手之力的婼青伊發起猛烈攻擊。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墨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數枚尖銳的冰凌直直穿過婼青伊的身體,留下一個個冷卻了的窟窿。
“婼青伊,我要殺了你。”陷入了瘋魔狀態的雅蘿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即使神力高深的神祗,在入了魔之後,也難以控制魔『性』,更別說雅蘿是在嫉妒之下成了魔,這樣情況,她更是無法控制殺戮的魔『性』。
一看見婼青伊受傷倒地,墨睿的憤怒值就直線飆升,他的力量原本就深不可測,在憤怒情緒的驅使下,靈力上升了好幾個幅度。
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他再也顧不得雅蘿手裡還掌握著婼青伊的命魂,他目前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替婼青伊報仇。
阡御看見墨睿對雅蘿動手了,他也就不必和楪析作對,收了手,來到婼青伊身邊,以防雅蘿對她做出第二次偷襲攻擊。
而楪析則充當婼青伊的人肉靠墊,讓她靠得舒服點。
烈日當空,溫暖得有些過分,婼青伊卻感覺到有些冷,她稍稍往楪析懷裡縮了縮,有些冷的手在移動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楪析那暖暖的溫厚大掌。
明顯的溫度之差,讓楪析一下子看到問題所在,他緊緊地握著那雙越來越冷的小手,“那麼精彩的對決,可不能睡著。”他儘量用最輕鬆的語調開著玩笑,不讓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婼青伊不想睡,可她真的忍不住,因為眼皮子一直在打架,“我也不想睡,可眼皮好像不聽我的話了,而且好冷啊!阿析,下雪了嗎?”
才深秋時分,雖然微冷,但也不會太冷,更不會下雪。
聽到她這麼說,楪析和阡御同時抬起頭,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根本沒有看到半點下雪的痕跡。
那一秒,阡御慌了,他轉身,半蹲在婼青伊身側,使勁說:“太陽這麼猛烈,怎麼有雪,年紀輕輕的,你怎麼就有老花的『毛』病。”
“是嗎?可我明明看到雪花了,都快鋪滿整個世界了,白茫茫一片,好漂亮啊!”說著,婼青伊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不存在的雪花。
她眼中的景和別人的都不一樣,她有解脫的快樂,可別人見了,只有了密密麻麻的酸楚和哀痛。
楪析忍著快要變調的聲音,繼續撫慰她,“你這麼喜歡雪,等到深冬時刻,我們一起帶你去滑雪,堆雪人,打雪仗,重溫小時候的快樂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