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很適合當上位者,夠理智。”暮年一的長腿用力一蹬地面,承載著他們兩人的鞦韆小幅度地晃『蕩』起來。
即使暮年一和自己家族鬧翻了,也沒能從他臉上看到一絲頹敗,還是那麼地意氣風發,不,比以前多了一份自信和果敢,應該是和宿音在一起後的結果吧!
真是令人羨慕而欣慰的一種感情,只不過暮年一違背了婚約,不知會面臨著怎麼樣的懲處。
幸好這事還沒被捅出去,還有轉環的餘地。
“你打算怎麼處理你和宿音的問題,如果你一再堅持,可要想好後果。”婼青伊。
“聽說佳羅族最近不怎麼好!”聽上去好像是一句沒什麼關係的話,卻有著陰謀算計的味道。
婼青伊瞭然地側過頭去看他,“不討喜的人還真是倒黴。”
“那你呢?嫌疑一天未擺脫,你就得不到自由,比我要慘得多。”其實暮年一很同情她的遭遇,那麼多人說相信她,其實心裡都在打著各自的小算盤。
明明能放她自由,卻要拿各種理由去禁錮她。
“你想套我話?”婼青伊戲謔道。
暮年一佯裝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輕笑著搖頭,“你這麼聰明,誰能從你嘴裡套出話。”要知道協會的人都試過套她的話,可惜都失敗了。
“我當你是在誇我。”她笑得意味不明。
“霖逸只怕活不了多少天,皓瀾月到時不知道會不會崩潰。”暮年一嘆息一聲,在為脆弱的生命感到無奈。
“或許她最終會忘記的。”只是不能確定時間。
“靈界要變天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長嘆一聲,一片掛在枝頭的枯黃樹葉很應景地飄落。
壞與好都存在吧!
無所事事地又過了一天,婼青伊吃過早餐後,本想去問問末風對霖逸的病有沒有進展,卻被羽寒非請去喝茶。
她被羽寒非叫走的同時,末風把皓瀾月喚來協會,詢問她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皓瀾月立在末風跟前,心思凝重地看著他,她不知道他要問自己什麼,更害怕他要說的事,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回望她一眼,末風略微不忍心地偏過頭去,“有一個辦法可以減少霖逸現在的痛苦,後果是加速死亡。”
聞言,皓瀾月的雙手緊緊拽著上衣下襬,柔順的衣角被她捏成一團,即使散開了,也是皺巴巴的。
“多長時間?”她的聲音很抖,因為整顆心都在顫。
“三天!”事實總是殘忍的,可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霖逸每天都要承受噬心刮骨之痛,一個小時下去,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必須要花上好些時間才能緩和過來。
別說末風看了不忍心,任誰見了都覺得心痠痛苦。
但三天安康換一年命日,好像有點不值得。
末風挪動步子,在某個『藥』櫃中取出一盆黑『色』的曇花。
這是末風精心培育的一株罕見『藥』花,好不容易到了開花期,卻要這樣使用這味『藥』,他有點於心不忍。
對於這味『藥』,有些人說可以起死回生,又有些人說可以改筋易骨,其實沒那麼玄,就是『藥』效奇特一點罷了。
“這是魔曇花,『藥』如其名,曇花一現的燦爛瞬間。”如果不是別無他法,末風是不會用這個方法的,代價太大了。
皓瀾月定睛看著那盆漆黑如墨的曇花,眉心驟攏,垂在雙側的手搖擺不定,正猶豫著接和不接。
一旦接了,就是接受末風的提議,若是不接,她又不忍每日看霖逸承受噬心刮骨之痛,真的很矛盾。
“我知道讓你做這個決定,會令你很痛苦,我不會『逼』你。”多說無益,末風把花放下就走了,留她一人在屋裡靜思。
兩個小時過去,婼青伊從羽寒非的書房裡出來,就看到恢復如常的霖逸和皓瀾月在後院裡閒逛。
他們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青蔥的草地上,縷縷灼熱的金『色』熱光灑落,溫暖著他們的心,燃燒著他們的情。
可婼青伊看到的是,他們即將被熾烈的熱光燃燒殆盡。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皓瀾!
思緒飄遠,數聲呼喚也叫不回她的神,直到皓瀾月和霖逸來到她跟前,她才回過了神,“怎麼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皓瀾月無奈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