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洋問。
“你要去相親?”成酒還是看著他。
他頓時有些心虛,但又異常的痛快,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說:“是,不就是失戀嘛,我還能在一顆樹上吊死不成。”
“大把的森林在等著我。”
語氣聽起來很輕松的樣子,實則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麼此地無銀三百兩。
成酒收回視線,“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把蘇洋送上計程車,跟司機師傅簡單交待了兩句,自己也打了輛計程車回蝴蝶灣小區,成酒進家門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他進了衛生間,一切都還保持著他出門前時的原樣。
走到浴缸前,成酒擼起一隻袖子把浴缸底部的短刀撈起來甩了幾下,稍微甩幹短刀上的水後。
成酒握著短刀繼續之前的自殺行為,在浴缸裡放滿水只是以防他以身試法失敗流一地的血,也怪惡心的。
白刃劃過細皮嫩肉的手腕,皮肉被劃破,手腕上留下一道口子,霎時血珠順著那條血線溢了出來,慢慢的滴落到了地面。
目光隨著那滴血移到地面,成酒感覺自己開始有點頭暈腦脹,正在想是不是要失敗了,準備給自己叫個救護車。
接著腳下一輕,像是整個身體都懸空了般輕盈,過了一會才感覺自己踩在了實地上。
眨眼的一瞬,他看著地面逐漸轉變成了沙石路面,餘光裡還看見了旁邊的濃綠色的草叢。
他就這樣一手握著短刀,一隻手的手腕還在往外滲血,孤身一人佇立在繁密茂盛的樹林之中,略顯狼狽。
在他腦子一片混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因著急而青筋暴突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手中握著的短刀接了過去。
“你不要命了?”是熟悉的、令他魂牽夢繞的聲音,只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急躁。
成酒有些吃痛的抬頭,對上了一雙亮晶晶且深邃的眼睛,不由地呼吸都放慢了,耳邊只有心跳聲在加速。
顧奚見他沒有反應也不說話,以為是傷口痛,便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條手帕先給他的傷口做簡單的包紮。
成酒盯著那條手帕,他一眼認出這是自己用過的手帕。
顧奚松開手輕握住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帶著他往前走,成酒感受到手心裡另一個人傳遞過來的溫度後才真正清醒過來自己身處何方。
順著手背的方向慢慢上移,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顧奚的後腦勺上,依舊是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
在前面默默帶路的顧奚感覺到了,轉頭問了一句:“能走嗎?要不要背?”
還是一如既往不正經又欠揍的表情和語氣。
“不用,我腿又沒事。”成酒說。
顧奚一挑眉,轉過頭去,繼續拉著他走。
走了一段時間,他們穿過了一大片的林子,最後來到一處比較開闊的地帶,又走了幾分鐘,停在了一間小房子門前。
小房子雖然是簡陋了些,但是很幹淨整潔,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
抬頭仰望,小房子的位置處於這片叢林的正中央,周圍都是高大直沖天際的樹幹,青翠欲滴的樹葉層層疊疊圍攏在小房子上方,訴說著大地的生命力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