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酒說完，等著顧奚的回應，但又沒有逼迫的意思，手掌溫熱而有力，像是在傳遞著無聲的支援。

顧奚眼神閃動，原本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一些，但依舊神色複雜，他沒有直視成酒，而是低垂著，落在腳下的地面上，在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

片刻的沉默後，顧奚眼中帶著一種倔強，每一個字都是從心底擠出。

“阿成……，你說得對，他們……不會希望我就這樣停下。”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眼神逐漸變得銳利，“我會找到兇手，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了結這一切。”

他的目光與成酒對上，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苦澀卻堅定的笑容。

成酒點點頭，鬆了口氣，他接著問：“那後來呢？”

“……後來，我發現自己回不去，只能留在這找線索，然後我獲得了異能，就是你看到的火焰，還遇到了大福，它很乖，一直跟在我身邊。”

大福就是成酒在洞xue裡遇到的可愛家夥，那個洞xue就是它的領地，它除了休息時會自己待在領地，其餘時間都是跟著顧奚。

“齊燕是你送回去的？”

“齊燕？那具無頭屍體？雖然我自己回不去，但可以把其他人送回去，我把她送回去是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也許能夠發現我的存在。”

“他們應該已經開始留意了。”

自從顧奚失蹤後，兩個時空之間的互通像是被人有意阻斷，顧奚出不去，外面的人也再進不來。

而就在最近，又開始陸續會拉進一些人類，只是對方似乎有意避開顧奚，總是會先他一步處理完被殘害人的屍體。

等顧奚趕到時，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只有那天成酒的突然出現，給了他希望。

成酒的出現讓他感到驚喜，也讓他有些害怕，要是他那時候晚來一步，他都不敢想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他才著急忙慌的把成酒送了回去。

成酒沒再出聲，松開自己與他相握的手，伸進了衣服口袋裡，摸索了一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打火機是他回小區的時候在門口的小超市順手買的，那種很便宜的幾塊錢一個的。

“我最喜歡抽的煙，你特意給我帶的？”顧奚頗感意外，接過來拿在手裡翻看了幾下。

“順便帶的。”

顧奚明顯不信，不過他還是配合的沒有犯賤，下意識的去開煙盒，手又停住了，轉而準備把煙和打火機放進口袋。

“要抽就抽吧，我不煩你。”成酒看見他的小動作，主動提出來，好讓他解解饞。

“阿成，你對我太好了，那我就以身相許好了。”顧奚當真是正經不了一秒，馬上又回歸了他本來的面目。

“滾！”成酒簡潔明瞭的嫌棄他。

顧奚被罵了依然還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樣子，他開啟煙盒，抽了一根出來含在嘴裡點燃。

煙霧中，他俊美的臉上噙著放蕩不拘的笑容，姿勢慵懶放鬆，手肘隨意地搭在膝蓋上，陶醉般的吞雲吐霧。

成酒再次看見這副場景，有些心酸，又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