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墳墓？

大福渾身的絨毛渾身炸開，像朵蓬鬆的蒲公英，它弓起脊背，爪子在半空中劃出流星般的軌跡。

誰知小圓趁它躍起的一剎那揪住它後頸的軟毛將它翻倒在地。

大福本身就有傷，再遭這一下的一霎在地上僵成毛絨玩具。

瞪圓的琥珀色眼珠裡倒映出女人鋒利無比的指尖朝成酒刺去。

而成酒此時因為過度關注顧奚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動靜。

感覺到一陣陰冷的風格吹起他的發尾才下意識轉身看過去，下一秒他的眼珠在眼眶中瞳孔地震。

倒抽了一口冷氣，大福擋在他的身前被刺穿了胸膛，血珠啪嗒啪嗒滴落在地面，形成一小片血窪。

胸前的毛發已經被染成極其礙眼的鮮紅色。

“嗚……。”大福痛苦地發出嗚咽聲，隨後便像一攤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大福！”成酒嘶啞吼叫道。

女人並沒有因此停下對成酒的攻擊，她抽出指尖再次刺向他。

成酒被她有著與尋常不一樣的力氣壓倒在地，同時藏在身上的短刀掉了出來，嗆啷一聲。

他一隻手抵抗住女人向下想要刺穿他脖頸的手掌，另一隻手伸出去夠那把刀。

幾次指尖都擦過刀柄卻怎麼都抓不住。

顧奚即使在打鬥的過程中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在成酒的一聲悲傷喊叫聲中。

在過招的間隙看到大福倒地的瞬間，接著又看到成酒被牽制住，頓時心頭一抖。

“別擔心，你很快就能去陪他們了。”楚霖奸笑道。

哪知顧奚突然發力將他震飛出去，轉身一個箭步來到成酒身邊，一個飛踢女人便被踹翻在地。

趁她鬆手的空隙，成酒翻身撿起短刀一個猛子紮透了女人的胸膛。

血液黏稠不似正常的顏色慢慢順著刀口流淌而下，女人看著自己的胸口時，眼神有一瞬間的清明，只是轉瞬即逝，亦像是一種解脫。

“小圓！不!……。”楚奚大驚失色，聲嘶力竭。

顧奚迅速將成酒拉起退開一段距離，楚霖飛奔而來將小圓抱在懷裡，手卻停在她臉的上方不停顫抖，慌亂之中不知道該碰哪裡。

好像一碰就碎的易碎品，怕她下一秒就會煙消雲散。

“大福……。”成酒蹲在大福身邊想伸手觸碰它被顧奚一把攔住。

“我來。”顧奚說。

淺淡的月光在他顫抖的睫毛上碎成冰晶，他撫過大福頭頂的黯淡的黑色印記。

曾在月光下流轉的黑色紋路，此刻正像燒盡的香灰片片剝落。

懷中大福的呼吸越來越輕，兩眼汪汪地看著他，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尾巴纏繞上顧奚的手腕。

“……嗚嗚。”最後道了一句別，尾巴垂落閉上眼再無聲息。

顧奚按住胸口，那裡有和大福同源的契約咒文在燒灼，顧奚的指尖還殘留著大福絨毛的溫度。

“大福，下輩子投個好胎，別再遇見我們了。”顧奚說。

成酒握上他冰涼的手無聲安慰他。

楚霖的眼淚還凝在小圓發間，他正用染血的指尖扣進時空裂縫，暗紅咒文順著袖口爬上他劇烈起伏的胸口。

“我要讓你們給小圓陪葬！”

一扇帶著光芒的門扉橫空出現在他身後，耀眼奪目的光芒照亮整個時空，而他正在試圖毀滅這扇門。

“你瘋了？這是最後的通道！”顧奚朝著他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