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年牽著時眠,走的很慢很慢。
兩人都沒有說話。
小紅狐狸跟在他們身後,寸步不離地守在時眠身邊,一雙眼睛也根本沒有移開放在時眠身上的視線。
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卻又讓人難得放鬆下來。
頭頂月明星稀,將兄弟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不說話,便十分美好。
“你要走了嗎?”時眠率先打破了沉默。
溫初年嗯了一聲。
時眠緩緩停住腳步。
“和我的事情有關嗎?”
溫初年揚眉:“為什麼這麼問?”
他的幼弟,敏感又警惕。
青年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父親去聯邦找人查了你的資料,抱歉,眠眠,我們沒有事先和你說,如果你介意的話……”
時眠詫異地眨了眨眼。
所以……溫初年留下主腦並不是為了打探他的事情嗎?
少年眼神輕顫,忍不住開始唾棄自己的卑劣。
他微微仰頭,看著自己這個可能是血緣上的哥哥——在這種不大不小的誤會被悄無聲息地解除後……他木然已久的心裡竟然流淌出了些許不捨。
明明他們接觸的並不多。
“對不起。”
時眠又低下頭,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道歉,打斷了溫初年的抱歉。
溫初年緩緩睜開雙眼。
他凝視了少年一會後,儘量放鬆了語氣道:“為什麼要道歉?”
殊不知,在時眠看不見的地方,溫初年的背後,青年的手緊握成拳,依稀可以瞧見手腕上因為剋制忍耐而暴起的青筋。
時眠一雙藍眸溼漉漉的,迴避他的視線,只低頭看著他的胸膛。
“我以為你留下主腦……是為了問我的事。”
溫初年閉了閉眼。
他恍然回想起當初時眠把主腦遞給他後,走向浴室時僵硬的背影。
青年剋制著,還是努力放緩了語氣。
“眠眠,或許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我們都是愛你的。”
溫初年伸手摸了摸時眠毛茸茸的腦袋:“對我,對家人,你可以永遠都不用道歉……我們弄丟了你太久,只想盡我們所能去呵護你,補償你。”
“你可以任性,可以提任何要求……眠眠,是任何要求。”
哪怕是朝會大廳那把象徵著權利的椅子也好,他也會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