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眠還沒準備好如何開口提這個擁抱……入校考核迫在眉睫了。
考試總是這樣,把時間定在人最不想考試的時候。
聽到這件噩耗的時眠趴在溫予鶴旁邊的桌子上,十分無奈。
他沒上過學,精神體也剛覺醒不久,入校考核還有一個月就要到了,時眠有些惆悵。
好在溫予鶴已經把這些事情安排好了:
“讓你父親教你好不好?”
時眠聽到這話後抬起頭來。
他糾結地想了一會,還是有些抗拒和秦靖瀾單獨相處……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麼一味地躲著不是辦法。
但溫予鶴已經切斷了他的所有退路:“你大哥說要避嫌,不肯親自教你,你二哥和顧封寒最近在忙別的事情……至於小星,你想讓三哥教你嗎?”
時眠想了想秦星衍那副不靠譜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是算了。
話說……
他追問道:“顧封寒他們最近在忙什麼?”
時眠回憶了一下,似乎最近顧封寒和溫初年也很少給他發訊息了。
看起來真的很忙。
連帶著艾可都安靜下來。
溫予鶴僵硬了一瞬,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眠眠,爸爸和哥哥們還是想去聯邦一次。”
他實在是太想去看看幼子長大的地方了。
但說到底,其實這也是順帶著的目的……他們這次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要揪出那個叛徒。
但時眠卻不知道這些……愛鑽牛角尖的少年以為自己又給別人添麻煩了:
“那……10086荒星沒什麼好看的……您……”
溫予鶴搖了搖頭,示意他放下心來:
“眠眠,十八年前,如果不是帝國出了叛徒,給聯邦人提供了偽裝的便利,帶著他們進了營地……你父親也不至於陷入兩難的境地,儘管他已經盡己所能想要兩全其美……收到訊息的時候,你已經被聯邦人帶走了。”
那是溫予鶴最後一次御駕親征,也是溫予鶴最後一次和愛人一起並肩站在戰場上……他們本以為將孩子留在營地是最安全的,那時,時眠剛出生,還離不開他,溫予鶴又實在掛念,不忍把他留在皇宮。
沒想到,這一錯,就是十八年。
溫予鶴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他們缺席了整整十八年……他們每個人都無比痛恨這個奸細,卻又因為幼子在敵人的手中,於是便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硬是忍了十八年。
這筆賬,是時候算算了。
時眠歪了歪腦袋。
叛徒……嗎?
他知道自己懂得少,也不明白帝國和聯邦的局勢,但叛徒應該抓出來比較好吧……更何況……時眠捫心自問,自己一點也不喜歡聯邦。
溫予鶴眨了眨眼,話題一轉,嚴峻的氣氛瞬間消失不見。
時眠朝他看去……然後在這位陛下的臉上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