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言氏集團。
婉言已經在總裁辦公室坐了很久了。不得不承認,言澤成的辦公室還是不錯的。雖比不上鄭南軒的大氣磅礴,倒也稱的上是簡單豪華。以灰白兩色為主色調,整個環境既顯寬敞,又能襯托出主人不俗的品味。在辦公室主主人的身後,是一排排書架。
婉言眯著眼仔細觀察了一下,除了像人性的弱點這種多年前賣的很火的書籍之外,其餘的幾乎都是什麼經營方面的書,再看那書的新舊程度。
婉言敢斷言,言澤成並不經常翻閱這些書,至於為什麼只買不看,估計只是單純的為了充充場面吧——畢竟,很多老闆或總裁的辦公室都會有這麼一個書架的。
婉言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證,因為當言澤成注意到她在盯著自己身後的書架看時,他突然開口說道:“不用看,那些書我從來沒讀過。”
“那為什麼…..”婉言可不會說出她認為那是為了充場面之類的話,那不是在打別人的臉嗎?
可她顯然又想錯了,言澤成除了在喬絡面前可能會露怯或不好意思外,在別人面前,他可是一向都直來直去的,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在聽到了婉言的問題後,言澤成直接就丟擲了答案。
“充充場面而已,婉言小姐那麼聰明,想必早就猜到了吧。沒有說出來是怕我沒面子,也因此我對婉言小姐說的合作産生了懷疑。”
婉言再次被言澤成的話給震驚到了,有沒有搞錯,一個書架就能看出那麼些問題,這言澤成到底是狐貍還是狐貍精啊?
聰明的太過頭了。用他自己的話說,她不過是為了顧及他言大總裁的面子,怎麼到他嘴裡反倒變成自己沒誠意了。還真是倒打一耙。
婉言內心雖覺得莫名其妙,可她更清楚,她是來說服對方合作的,可不是為了書架意氣用事的。因而,言澤成的話只讓她不舒服了幾秒鐘而已,接下來,她還會和顏悅色的同對方談下去,直至對方點頭為止。
婉言這樣想也便如此做了,她露出了她一貫標準的微笑,沒有任何男人會拒絕一個女人的笑容的,婉言心想,嘴裡說的卻是:“言總,拋開一切不談,我是陳睿軒的未婚妻這不假吧,您認為我放棄他再找上您會是沒有誠意嗎?這話說的可太傷婉言的心了。”
婉言說話間,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委屈。可言澤成彷彿沒看見似的順著她剛才的話就說道:“是啊,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作為陳氏集團未來的總裁夫人,您這樣瞞著陳總來找我合作不怕我以為你是在圖謀我的財産抑或是你和陳睿軒合夥想要將我言氏滅掉嗎?婉言,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你沒有讓我相信你的理由。”
言澤成站了起來,顯然是想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談話。
不行!不能前功盡棄!婉言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不繼續往前走,等待她的必將是萬劫不複。或許,在昨天之前,她也是有過矛盾的,她放不下和睿軒的那份無關愛情卻比友情還要深厚的感情。
可經過一夜的掙紮,她豁然明白,如若做不到徹底放棄睿軒,那鄭南軒便將只能成為她的一個夢想,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不,婉言做不到將鄭南軒放在心裡。她要嫁給他,這是她從見到他第一眼時就有的夢想。
整整十年了,這十年裡,她幾乎每晚做夢都會夢見他,他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她曾經以為,只要離開鄭南軒,離的遠遠的就能忘記他,於是她答應了陳睿軒的求婚,並同他一起出了國。
可出國以後,她才明白,愛是不以時間和距離為理由的。即便她同他相隔萬裡,即便陳睿軒對她很好,可都無法抹去她對他的記憶和思念。她是真的愛他,離不開他。
為此,婉言拒絕了陳睿軒結婚的要求,並不願與其有任何肢體的接觸,這會讓她覺得自己無比惡心。她討厭這樣的自己,一面欺騙著陳睿軒說她愛他,一面心裡卻只忠誠與他的好朋友鐵哥們鄭南軒。她覺得痛苦極了,內心總充滿著自責和愧疚。
這種種感情每天都在折磨著她,終於,有一天她忍無可忍,她提出了分手,並坦白的告訴陳睿軒,她愛鄭南軒,從來都只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