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玲瓏問:“你是菜的,還是演的。”
淩舒唉聲嘆氣:“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難辭其咎,幫著照顧薛懷躍。
淩舒開了屋內的暖風,怕他嗆到,還特意把他翻了個面側躺。盡管男人灼熱的身軀讓她害羞得難以觸碰。
薛懷躍醉了之後很安靜,喝酒不上臉,但是上耳朵,耳朵又紅又燙得快要滴血。酒品即人品,他彷彿籠罩著一層完美的神性,淩舒顫抖著手,想要摸一摸他的睫毛。
接著滑到了他的嘴唇,軟的,熱的。
“檸檬水……”薛懷躍嘟嘟囔囔。
“什麼?”淩舒把耳朵湊到他嘴邊試圖聽清楚,在他嘴唇的開合觸碰間,完成了一次無意識的輕吻。
“檸檬水。”
這次淩舒聽清了,還回應說:“行,我去給你拿。”
孟引章等人還玩得正開心,整個房子的音樂聲震得人耳膜發疼,還有營造氛圍感的幹冰嫋嫋地用煙霧填充室內,大家不辨彼此,只盡情狂歡。
孟家的阿姨說,薛懷躍喜歡解酒喝的檸檬水是普通的檸檬水,加上蘆薈粒,都在廚房。
淩舒想著阿姨大晚上的還在加班不容易,便說她自己去找。一路繞過了地上好幾個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在大得出奇的孟家裡面繞來繞去,才抵達廚房,做出了薛懷躍喜歡的檸檬蘆薈水。
廚房的玻璃門隔絕了大部分的噪音。
卻使得小部分人的低語清晰地抵達淩舒的耳膜。
“不是,那淩舒到底誰啊?她憑啥能勾搭到啊?”
“誰知道呢,她小時候在外面長大的,估計學到了一身本事。”
“笑死,說是淩家的親生女兒,但你們看她比得上淩蘇蘇嗎,純小醜。”
淩舒本不該在意旁人私底下的竊竊私語的。
她本來就是目標明確地要和薛懷躍聯姻,成為薛太太確實是她的目的。
但似乎是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直視了流言蜚語,心髒還是會痛。
淩舒一時蹲在廚房沒挪動步子。
等到阿姨進廚房忙活了,才訥訥地麻煩阿姨把檸檬水喂給薛懷躍。
看了眼時間,淩舒在微信上簡單跟孟引章道別,便匆匆離去。不敢再多看薛懷躍一眼。
因為走得倉皇,淩舒沒有聽到許玲瓏對那些人擲地有聲的警告:
“消停點吧你們,別有眼不識未來的薛夫人。淩舒是薛懷躍心尖尖上的人,我說的。”
宿醉後的頭疼如期而至。
薛懷躍捂著腦袋。
口腔並不幹澀難受,還留著檸檬水清爽的味道。
只是,醉後的記憶模糊,他隱隱知道有人在照顧他,但不知是否為他期望的那個人。
手機裡有很多人發來的訊息。
唯獨和淩舒的對話方塊還停留在上一次。
沒有前夜歸家的報平安,也沒有今日的關懷問候。
薛懷躍打了幾行字,想哼哼唧唧酒喝多了腦袋有點重,暗戳戳地撒嬌。
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退出頁面。
他喝醉了,淩舒知道;喝多了酒人會不舒服,淩舒也知道。
而她清清楚楚給了薛懷躍一片沉默。
沉默也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