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躍忙亡羊補牢,奪門而出。
淩舒很難得地大半夜沒回家,在外面轉悠。
她不是害怕黑夜,是認為夜間在家裡的活動可以自由隨心掌控,不會有預料外。
在薛懷躍的事脫控後,淩舒報複性讓生活偏離日常,選了午夜場的悲情電影。
一人即包場。
可以借別人的眼睛哭一場。
正和主角們一起掉眼淚,有一包沒開封的紙巾從後面遞到了淩舒的頰邊。
淩舒收下,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確實是雪中送炭了。
順勢往後一看,被大熒幕的光照著,熠熠生輝著的是薛懷躍的眼睛。
淩舒的眼淚流也不是,停也不是。
拆了紙巾輕輕地按在臉上吸。
“淩舒。”
“嗯。”淩舒怕眼睛腫了,隔著紙巾按了下眼眶。
薛懷躍起身長腿一邁,從後排跨到了淩舒身邊的位置坐下。
“我跟朱卓君壓根就不熟,沒見過兩次面,還是都有其他朋友在的場合。”
薛懷躍都說保守了。
他和朱卓君打過照面的兩次,類似於小學一年級的某一學生和六年級的學生一樣都參加了學校運動會,不知怎的被拉上炒作,實屬無妄之災。
“哦——”淩舒拉長了聲調應,不說信與不信。
“娛樂圈的事,如果我公開地去回應,不管我說了什麼,都會加重大眾對這件事的印象並固化,以後我和朱卓君就被捆綁在一起甩不掉了。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冷處理,別人的獨角戲自然唱不下去。”
附近沒有垃圾桶。薛懷躍順手摳了淩舒團在手心裡用過的紙巾,暫時塞到大衣口袋。
薛懷躍解釋得深入認真。
淩舒還是第一次聽到他一口氣說了這麼一長段話。
便沒好解釋她的眼淚和朱卓君沒關系,還是淩家人說的話最戳心傷人。
可偏偏是一開始她懷著利益接近的薛懷躍出現在旁邊。
像一塊唐僧肉。
又彷彿是解決一切危機的鑰匙。
淩舒揪住薛懷躍的衣服下擺,升騰起前所未有的急功近利。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先抓緊不放了最好。
她是溺水之人。
不願放走觸手可及的東西,哪怕僅僅治標不治本。
薛懷躍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弱勢低頭的樣子。
看來是真傷心了。
想要伸手去撫摸她的發心,卻見她抬頭,眼中是他熟悉的灼灼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