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期的小情侶只能抽著空見面,薛懷躍給她備好了便攜的生活用品,捏著她和他相比嬌小玲瓏的手掌感嘆。
“還好快結婚了,真想早點結婚啊。”
淩舒一算,感覺有點虧:
“不對,我看別人都是戀愛長跑幾年之後才結的婚,我們會不會進展太快了?”
薛懷躍連連搖頭。先決定好了結婚才開始的戀愛本就與常人的節奏不同,要再拖下去,他是真怕夜長夢多,尤其是北京還有著別的對手。
夜裡,照舊是淩舒給淩蘇蘇陪床。
淩蘇蘇的創面在面部,不能翻身側睡,只能平躺,她有時候煩躁得睡不著。
還經常淩蘇蘇哭哭啼啼地讓醫生開點安眠藥。
宋楓魚就冷著臉甩來一句“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對淩蘇蘇這種嬌縱大小姐有奇效。
最難熬的,不是傷口化膿的階段,是傷口開始長新肉時,鑽心地癢。
淩蘇蘇理智上是知道不能伸手抓,疼癢混合,難受得捶牆。尤其困勁上來後,又趕上了新一輪的癢,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下意識要撓。
淩舒幫忙按著她不老實的兩條胳膊,稍微打個盹兒就得盯她的動向,睡眠的時間比淩蘇蘇還少。
疾言喚回她的理智:
“真別抓。不但不利於恢複,現在抓傷留的疤消不掉的!”
淩蘇蘇扛過了一波,閉眼就睡,淩舒幾次累得就趴在床邊睡著。
淩蘇蘇醒得早些,一扭頭看到了淩舒的睡顏,她們沒有貼得這麼親密的時候,她渾身不自在。
又不可否認,淩舒原生的臉已經很是好看,即便是拿當下最嚴苛的標準吹毛求疵,都是好看的。
最令她傷心的,是淩舒的好看與蘇妤是如出一轍的,兩個人丟到大街上也能被認出來是一家人。淩蘇蘇拈了一縷淩舒的頭發,鼻頭發酸,合上眼睛繼續裝睡。
淩蘇蘇的情況好轉,可以自理了後,又催著淩舒回家看看爸爸媽媽。
“淩舒,你一向不在家裡住,不知道媽媽的性子,媽媽是最怕家裡冷冷清清的,一定要人多陪。我是迫不得已,你多回趟老宅。”
淩舒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她:
“這也是我媽,不用你教。”
淩蘇蘇講話慣會含沙射影,淩舒不是會生窩囊氣的性格,每每將她的小心思點破,顧不得場面上的難堪。
淩蘇蘇氣得把頭別到一邊去。
置氣歸置氣,淩舒好聲好氣地跟宋楓魚醫生打了招呼,有勞他多多海涵淩蘇蘇的壞脾氣,跟周圍的醫生護士都問候客套了一遍才離院。
宋楓魚日常查房,若有所思道:
“你這姐姐,比一般人照顧妹妹都要費心細致。我在醫院裡各種兄弟鬩牆的事兒見得多了,有些家裡頭,有個孩子出事了,另一個背地裡不知怎麼的幸災樂禍呢。”
淩蘇蘇聽到這氣不打一處來,小發雷霆:
“她不是我姐姐!她是一個跟我搶媽的壞女人!你也是,就那麼喜歡她嗎?都去喜歡她好了啦。不過我跟你說她是有未婚夫的,前幾天來的又高又帥還有錢的那個。”
宋楓魚黑著臉走開:“我還是建議你有空的時候再去神經內科檢查一下。”
淩蘇蘇反應了一陣子,才發覺,這個臭臉醫生好像是在委婉地說她腦子有問題?職業道德都去哪兒了。
婚事正兒八經地定下了,淩舒怕一個人回去又被問東問西,問怎麼沒帶薛懷躍一起回來是不是感情不好如何,挑了個薛懷躍可以給自己放假的一天,一起回淩家老宅。
該備的禮品備齊了,沒有差錯,淩舒一路上興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