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馬匪對著嚴陣以待的商隊放了一排子槍,子彈砰砰砰的打在貨車的廂板上,濺起一撮撮的木屑,當然,這陣槍主要是起到震懾作用,不是針對人的。即使這樣,也壓得商隊的人不敢抬頭,只有楊大樹和於二槐兩個人傲然挺立著。這也是無奈之舉,不然,商隊計程車氣就都被壓制住了,還怎麼去應敵。作為一個商隊的頭領,必須有凍死迎風站的氣魄,這樣才能夠做到刀下不低頭。
一排子槍響過之後,馬匪隊伍裡走出一匹馬,馬上坐著一箇中年羅鍋,他遙遙的一抱拳衝楊大樹喊道“大兄弟,還認得我嗎?”
靠,就你那特徵明顯的模樣,剛一露頭,楊大樹就認出來了。那是十多天之前,商隊路過杜爾伯特大草原的時候,楊大樹看見路旁蹲著一個小羅鍋,凍得嘶嘶哈哈的,就遞給他半壺酒,兩個窩窩頭,又扔給了他一張狗皮,希望他能夠熬過這個嚴冬。沒有想到的是,人家哪裡是要飯花子呀,看那架勢肯定是這夥馬匪的一個小頭頭。那日路邊巧遇是人家探聽商隊的虛實去了,看來,自己的商隊早就被人家盯上了。
楊大樹同樣一抱拳說道“認得,怎麼可能不認得呢!”
“那日的饋贈,老夫記掛在心,今天特意趕來與大兄弟一敘。”羅鍋說道。
“聊過往,攀交情,我這裡侯著了,問題是,今個兒的陣容是不是太有點誇張了,楊某擔當不起呀。”楊大樹話裡有話的說道。
“我知道兄弟肯定會介意今天的陣仗,就是因為老哥我對你是志在必得啊!”
聞聽羅鍋這樣說,楊大樹故意上下打量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問道“我一個賣苦大力的人,渾身上下好像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吧,莫不是你們看上了商隊的貨物,特地跑過來打劫的吧?”
這時,馬匪隊伍裡一個彪形大漢一提馬韁躍前幾步吼道“老子就是來打劫你們的,怎麼了!”
楊大樹讚賞的說道“還是這位兄弟爽快,那麼,就劃出道來吧,咱們是單打獨鬥,還是你們一起上?”
羅鍋一擺手制止了那個就要發瘋的彪形大漢說道“大兄弟,哥哥敬重你是一個仗義好漢,想把你收歸麾下,江湖道上我們共同發財如何呀?”
楊大樹嗤之以鼻的說道“大樹從小便受家主恩惠,此生不敢忘懷,更沒有什麼心思去攀高枝兒。”
“哥哥,還跟他磨嘰什麼,待我過去把他擒來!”
那個暴躁的彪形大漢一提胯下戰馬,揮舞手中的狼牙棒就朝楊大樹這面衝過來。楊大樹毫無懼色,單手一撐貨車的廂板,其人就像一隻飛鳥一樣,輕巧的躍到彪形大漢的戰馬前。二人照面也不廢話,彪形大漢掄起狼牙棒兜頭就向楊大樹砸過來,狼牙棒夾帶著風聲,直奔楊大樹的面門而來。這要是砸中了楊大樹,這腦袋肯定要開瓢哇。
好一個楊大樹,人似閃電般迎面從戰馬旁竄過,經過彪形大漢的身邊時,順勢薅住他飄舞在身後的大辮子,單膀一較力,可憐的那個人高馬大的彪形大漢就像一隻小鳥一樣,被楊大樹摔落馬下。
楊大樹瞅都沒瞅一眼那個摔下來的大漢,而是借勢再次躍起,象一隻展翅的雄鷹朝坐在馬上的那個羅鍋撲去。兔起鶻落的瞬間,楊大樹已經把那個羅鍋擒下馬來,單手掐住他的脖子衝馬匪們喝道“要想讓他活命,你們都老實一點!”
楊大樹的話音剛落,手裡掐著的那個羅鍋就哈哈大笑起來,而那些馬匪對他們的頭領落在對方手中好像無動於衷,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漠視著眼前的一切。
“哈哈哈,兄弟,我沒看錯你,真是好身手哇。”羅鍋大笑著說道。
楊大樹奇怪的看著手裡的獵物,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真是一朵奇葩,他不得不佩服羅鍋的定力的膽魄。
“你就不擔心你自己的性命嗎?”楊大樹冷冷的問道。
“我擔心有用嗎?”羅鍋反問道。
“我現在掐死你就像掐死小雞一樣容易。”楊大樹威脅道。
“然後呢,他們怎麼辦?”羅鍋指著商隊的那些人說道。
楊大樹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羅鍋接著說道“兄弟,你也看到了,我的那些手下一點也不在意我的生死,他們會群起而攻之,一舉吞沒你的商隊。”
楊大樹嘲笑道“你以為我們這些人都是吃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