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火光四起,血流成河,天地變色。
晉州一戰,雙方皆未討到好處,損失慘重。直至鳴金收兵之時,兩方兵馬才各自往營地退去。
沈天河騎馬回城,驀地從馬背上一頭栽下,眾人嚇得一擁而上,駭然發現沈將軍胸口上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猙獰的傷口!看著他面如死灰毫無生氣的模樣,眾人才意識到方才浴血奮戰的沈天河,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主帥重傷,對於朝廷軍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在沈天河昏迷不醒期間,朝廷軍中不知從誰人口中傳出了一則小道訊息,言當今聖上弒兄殺帝,謀權篡位,實為亂臣賊子,更殘害忠良,強奪人妻,枉顧人倫,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無恥之徒!一時間謠言四起,言之鑿鑿,傳得天花亂墜,使得原本就動搖不定的軍心更加渙散。
因此在第二次對陣之時,嶺南叛軍氣勢如虹,而朝廷軍卻節節敗退,很快晉州便失守了。嶺南叛軍勢如破竹,一路北下,僅一個月的時間,朝廷就先後失去了晉州、韓城、桐州三座城池!
訊息傳回京都之時,朝野上下皆震驚不已。
司馬珩皆主動請纓,火速率領十萬援軍趕去支援。
可即便如此,朝廷軍仍舊沒能阻截住嶺南叛軍北下的鐵蹄。
天啟二十七年二月十九日,嶺南叛軍攻進京都,直奔皇城而去。
當皇城眾人看清了叛軍首領之後均目瞪口呆,原來一路攻打而來的竟然是自除夕宮宴失蹤的安親王——司馬昭文!
一時間,質疑聲、譴責聲以及咒罵聲蜂擁而至。
就在司馬昭文被口誅筆伐的時候,叛軍中有人高聲羅列了天啟帝數條罪狀。
兩方人馬僵持不下,此時司馬昭文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先皇遺詔,更有老臣認出了安親王身邊的近侍竟然是早年在先皇身邊伺候的大內高手!
形勢急轉而下。
對著那道明黃色聖旨,守城將士不敢動了,如果司馬昭文手中的當真乃先皇遺詔的話,那如今躺在皇城裡的那位身份就變得很尷尬了!往深處想……罷了罷了,他們不敢想!
他們人微言輕沒錯,可他們也不想被人當槍使!
司馬昭文有護身符,又有人裡應外合,皇城之中的人本就大勢已去,司馬昭文的人毫不費力的直接攻進了城門。
就這樣司馬昭文手持先皇遺詔,如入無人之境的闖進了天啟帝的寢宮。
太子皇後本就一直守在寢宮內,見司馬昭文如此坦然的緩步走了進來,一時間竟有些驚慌失措。
“你們退下。”
司馬昭文示意起旁人退下,偌大的寢宮瞬間只剩下他們三人,以及龍床上躺著的天啟帝。
“皇叔!你私自豢兵,更犯上作亂,意圖造反篡位,今日種種作為實在大逆不道!若是你此時悔改,命令你的人立刻退出皇城五十裡之外,待父皇醒來,本宮一定替你求情,饒你一命!”
“哈哈哈,煜兒啊煜兒,你怎的如此天真?”對於司馬煜的勸誡,司馬昭文視若罔聞,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瞧瞧,這是什麼?!”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聖旨。
“你!”司馬煜看著他手中的聖旨,臉色變得鐵青,冷哼道,“皇叔莫不是以為隨便一道書信就能當先皇遺詔了吧?”
“煜兒,對待他這樣的逆臣何須多言?!”說著張皇後轉頭恨恨的瞪著司馬昭文,“司馬昭文,像你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亂臣賊子?”司馬昭文的臉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我是亂臣賊子,那皇後你呢?你是什麼?”
“你自然是亂臣賊子!你不要忘了,”聞言張皇後臉上露出一絲驚慌,急忙拿話堵他,“先帝在世之時你就為了一個女人忤逆他,不惜拋棄皇子身份,毫無皇族尊嚴!後來那個女人死了……”
“住口!”
聽張皇後提起蘭貴妃,司馬昭文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裂縫,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戳中你的痛處了?對啊,本宮差點忘了,那是你愛的女人啊!你心裡的白月光啊!你怎麼捨得他人出言中傷於她呢?世人都說你司馬昭文痴情專一,你明明知道先帝不喜她,卻仍然一意孤行,想要立她為妃!可惜司馬昭文你別忘了,是你親手將她推上絕路的!”
此時的張皇後也一改以往的端莊大方,咄咄逼人,出口傷人。
“閉嘴閉嘴!”司馬昭文面露瘋狂之色,雙目通紅,眼底滿是痛苦。
他猛地上前,一把掐住張皇後的脖子,“你不配提她!你們都不配提她!像你這般惡毒的女人,怎麼配提她的名字!皇後啊皇後,你別忘了,是你親手給你的枕邊人,我們尊貴的陛下喂下的毒藥啊!”
“咳,可憐她、可憐她身懷六、甲卻遭人追殺,心有所、愛愛卻要被迫、承歡他人身下!”
張皇後的脖子被掐住,說話斷斷續續的,可一字一句全部砸在司馬昭文的心尖上,讓他痛不欲生!
“放肆!司馬昭文,你快放開母後!”
見張皇後被掐得臉漲得通紅,一旁的司馬煜忙上去拉司馬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