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傳來捷報,林家軍接連攻下敵軍數十個城池,林家之女林莫然英勇善戰,身先士卒,一夫當關,能力不輸男兒,在邊關以“鐵娘子”自居,敵人聞之膽寒,無人是其敵手。
這場仗,一打就是十年。原本直率的青春少女,在歲月的歷練下,早已成為了成熟颯爽的女將,在戰場一呼百應。戰場無情的廝殺留給女孩的是歷練和成長。
林家軍十年後得勝歸來,風光一時無二。林將軍被冊封為“烈章王”,是天盛開國之後唯一的異姓王。而他的獨女林莫然被冊封為“英敏郡主”,權利榮耀加身,此等恩寵是天盛百年女子中獨一份的恩典。
這些榮耀全部都是林莫然靠自己的雙手與能力一點點掙來的,這上面有敵人滾燙的鮮血,也有她自己。
可女子在如何風光,對於父母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林將軍唯有一女,如若可以選擇,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兒做個平常人,過平凡幸福相夫教子的一生。
可林莫然終究錯過了少女最美好的年華。回京後再給她議親時,她已經二十二歲,有人在背地偷偷嘲笑酸她,稱呼她為“天盛老女”。
女子太過強大,對男子來說也是一種壓力。想要與將軍府攀親的男子仍舊不少,可還沒進將軍府的大門,就被林莫然打了回去。
今日踢出將軍府門外的,已經是這個月來求親的第38人。他們結局一樣,都是被林莫然教訓趕走的。
“敢娶本姑娘,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貨色?手無縛雞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林莫然才不嫁給廢物。想要與將軍府攀親,也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將軍府內,林莫然手持長槍,筆直站在門內。她的臉上帶著半邊月牙面具,遮住了右邊的臉。她面色冷厲,額前的碎髮隨風吹著,更有一種強勢凝重的壓迫感。
她早已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一般的男子站在她面前,震懾於她的氣勢,連站在她身邊也是不配的。
今日來求親的男子,是新科狀元,頗有才華,可無奈家中落魄,在官場想要混出一條路,到底沒有家族仰仗,艱難萬分。
他不甘心的從地上起來,憤憤的說:“我乃新科狀元,也是盛京數一數二的少年郎。我的年紀還要比你小上個五六歲,配你一個天盛老女,到底是誰不自量力。不過是一個整天喊打喊殺的莽女,你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要不是將軍府的權勢,你以為......”
“閉嘴。”
“人沒用,嘴還聒噪,我看你還是欠打。”林莫然提起槍,就要衝出門去。
新科狀元臉色一變,被強大的氣場壓迫,當場軟了腿,癱坐在地上。
他大罵:“你這樣一個瘋婆娘,我看哪個男人敢娶?我看你,一輩子都不會有人要。”
林莫然幾次三番被挑釁:“要你管......”
她正要出手,突然響起一個男聲:“誰說無人敢娶,我娶!求卿允諾,嫁與徊首為妻。夫妻二人,永不分離。”
安徊首款款而來,他只穿著一身簡單的藍衣,可週身的貴氣與自信是無法遮掩的,林莫然看著不斷走進的安徊首,恍惚間看到了當年的少年郎。
那時候她還年幼,天天纏在他的身後,喊著:“徊首,徊首,我又新學了一套拳法,快來跟我比試吧。”
那時候林莫然小女兒心性,哪裡是真的為了較量拳法,其實目的不過是想見他而已。
林莫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是無畏,喜歡就去做了,哪裡想過其他。可現在,物是人非,一切又怎能依舊?
地上狼狽的狀元,與天盛雙絕之一的安徊首,如雲泥之別。他自慚形穢,和安徊首比起來,他確實什麼都不是。
新婚狀元起身,灰溜溜的離開了。
安徊首踏過將軍府的門檻,一點點朝林莫然走去。
“礙事的人已經走了,林姑娘可否願意與在下,談談我們的事情了?”
林莫然發現,隨著年歲的變化,眼前的男人怎麼比原先,更沒皮沒臉了一些。
可安徊首越靠近,林莫然沉寂已久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那裡彷彿只為他跳動著。
林莫然往後退了幾步,強撐著開口:“我與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談?”
從林莫然戰場歸來,安徊首曾多次帶請帖上門拜訪,甚至禮數周到,求親六次,可每一次都被拒絕了。
林莫然似乎在躲著他,遲遲不願意見他。
她不見,安徊首隻好自己來見。左右,她都是躲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