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土堆，就見那土堆上放著一張白紙，白紙上寫著幾字。

——代整個虞家，在此向凰城懺悔。

衛玉珥扔了白紙，想到幾日前她還和虞有衣談笑，整個人便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一邊哭著一邊用手去刨土，刨了會屍體沒有刨出來，卻刨出了一個陶罐。

陶罐中裝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衛玉珥只覺自己要哭暈過去，她覺得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險些就要倒在地上。

衛撫長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己妹妹坐在被刨開的土坑前，懷中抱著一個陶罐。

他心中有了些不忍，向前將陶罐從衛玉珥手中奪走，重新放回了土坑中，再一揮手，被刨開的土重新覆了上去。

“這是虞有衣自己的選擇。”

衛玉珥眼神渙散，直愣愣的看著土堆。

她的眼眶很紅，卻再也哭不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玉珥直接倒在了地上。

見此情景，守門的城衛軍心中都有些難受。

或許是此情動人，他們想。

翌日雪無殤準備離開凰城，就聽到了昨夜衛玉珥去城外刨土，親眼看到虞有衣骨灰罐後暈了過去，半夜時醒來，整個人卻十分呆愣，像是傻了一般的訊息。

聽到這個訊息雪無殤愣在了原地。

直到告知她這個訊息的四書喚了喚她她才回神。

“如此情誼，這時間著實難得。”雪無殤上了化作原形的五綾的背，說了這麼一句。

四書也上了五綾的背，隨口道：“或許吧。”

五綾躍上房簷，幾個躍身就離開了凰城。

剛離開凰城，雪無殤忍不住回頭看了凰城一眼，遠遠地只能看見一個輪廓。

她想，下次再回凰城也不知是什麼時候。

到了那個時候，希望中間凰城沒有再發生什麼事吧。

……

回到螢火森林，雪無殤開啟了洞穴入口，走進了其中。

她走到執離躺著的床邊，憑著感覺從體內取出獸核。

獸核從她口中而出，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雪無殤看著那顆獸核，輕聲道：“回去你的主人體內吧。”

話音落下，獸核在口中略一停頓，隨即飛到了執離上空，接著漸漸下落，融入了他的體內。

雪無殤感受到空中波動了一瞬，而後歸於平靜。

她看著執離，沒忍住笑了一下。

她走到床邊，然後拿出了從虞有姝那拿回來的時候，將石頭握在手中，雪無殤閉上眼。

有金色的透明物在石頭表面浮現，接著石頭承受不住靈魂波動轉眼之間化作齏粉，透明物飛到了雪無殤面前，然後從她額間進入了她的體內。

雪無殤身體一顫，她睜開眼，看著緊閉著眼的執離，接著慢慢坐在了床邊。

很快，靈魂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呼喚聲，雪無殤倒在了執離的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無殤才悠悠醒來。

她睜開眼，眼中的一圈金色無比顯眼。眼中浮現幾分茫然，待茫然消失，雪無殤心中豁然開朗，腦中也多了許多記憶。

她略微抬頭看到了執離的下顎。

雪無殤從床上起來，看著床上躺著的執離，看了許久，方才道：“阿離……如果你如今醒著，一定會很高興……我重新擁有了你我之間的記憶，你該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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