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和凰緋霞都沒有去追。

如今大局已定，虞家侍衛連同虞有衣都被制住，她們看著虞有姝。

剛才虞有姝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四書還真有些驚訝，虞有姝這人沒想到對自己妹妹還挺上心，眼看有機會能逃，卻還要帶離她有些距離的虞有衣走。

事已至此，虞有姝自知無法逃脫。

她看著對面的凰緋霞，凰緋霞那雙金色的眸子映入她眼中。

虞有姝突然笑了，她道：“凰城身為人類一族中算得上聖地的存在，其城主竟然是一名靈獸。當真是諷刺。”

凰緋霞不語，她體內確實有著一半的靈獸血脈，那血脈等級還不低，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凰城城主是靈獸，這當然更利於兩族交好。”四書開了口，“凰城主可沒有做什麼不利於人類的事，相比起來，你這個人類做的事還比不上她。”

“呵。”虞有姝冷笑一聲，“如今沒做什麼，恐怕是還沒來得及做吧。等時日一長，她想做了，這萬靈大陸，也不知道歸屬哪族。”

凰緋霞開口了：“多說無益。將靈獸王妃的東西交出來吧。”

殷誡已經離去，那就是放棄了自己，虞有姝已知死期，“東西當然可以給你們。作為交換，你們不得動有衣分毫。”

不得動分毫……

“虞有衣知而不報是罪，恐也傷過人性命，我可留她性命。”凰緋霞淡淡道。

不動分毫是不可能的。

虞有姝自知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看向低下被城衛軍壓著，眼中含淚臉色蒼白的虞有衣，難得柔了神色。

她輕聲道：“我或許不是一位好姐姐，但是有衣，你卻是一位好妹妹。好好活下去，代替整個虞家活下去。”

虞父虞母在虞有衣很小的時候便因出門遊歷雙雙亡故，那時得到訊息，虞有衣還不太懂得那意味著什麼。

同樣年紀小的虞有姝卻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從那時起，她們姐妹兩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唯一的依靠只有對方。

只要是一個家族，就不乏爭權的，虞有姝為了自己也為了妹妹，在稚齡之時硬是從其餘親戚手中搶到了家主之位，所以她尤其懂得權利之重。

從小到大，都是虞有姝護著虞有衣長大，她對虞有衣及其嚴厲，卻又不乏疼愛，對虞有衣而言，這個姐姐不只是長姐，還可以說是母親。

正因為如此，在知道虞有姝密謀叛亂，奪得城主一位時她才會知而不報，甚至處處為她遮掩，最後還動手殺了幾人……虞有衣想，事到如今，她也有錯，錯在沒有勸過自己的姐姐，才導致瞭如今這事的發生。

“不……你是一位好的姐姐，真的……”虞有衣眼眶泛紅，“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她對爹孃的印象不深，對她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虞有姝這位姐姐了。

如果今日虞有姝當很要赴死，她不知道沒了任何羈絆的自己，哪裡還活得下去。

虞有姝看著虞有衣，然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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