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辭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下藥”是什麼意思,結果葉青盞放爆竹似的連連否認:“恩人你誤會了!這麼下流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你相信我,如果我真要把你怎樣,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和我一起,絕不會強迫你的!”
秋燕辭終於明白了,人也徹底被他激怒了,但畢竟自己要靠著人家幫忙,平時隨便打兩下就算了,若真被他激怒了,自己還真下不去手。
秋燕辭起身,惡狠狠地說道:“葉青盞,你最好記著,等我和你哥交易終止的那一天,我絕對饒不了你!”說完,他就摔門而去,倚在門口,努力平複著洶湧的怒氣和胃中的痛意。
葉青盞看著秋燕辭被徹底隔絕在門外的影子,臉上浮現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
秋燕辭不敢離葉青盞太遠,因此只在門外來回徘徊。剛剛有所好轉的胃又不安分起來,更加放肆地叫囂起來。秋燕辭用拳頭用力抵著胃,試圖緩解一下疼痛,然而徒勞無功。
這座院子很大,到處是楊柳綠茵,夕陽透過樹杈投下斑斑駁駁的光點,晚風拂過,一切靜謐安然。但秋燕辭知道,在楊柳深處、牆壁屋頂,到處都是隱藏起來的高手。這些都是葉微瀾找來保護葉青盞的。
秋燕辭很好奇,既然已經有了這麼多行蹤隱秘的高手在暗中保護著葉青盞,葉微瀾又為什麼找到自己,和自己談條件,讓自己保護他弟弟呢?難道他只是想要一個貼身保護他又能管教他的人嗎?葉青盞吊兒郎當,狗改不了吃屎,就算背再多的聖賢書也改不了骨子裡那股浪蕩勁兒,葉微瀾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秋燕辭胡亂地想著,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晚上的時候,秋燕辭住在葉青盞隔壁。葉青盞極力要求他和自己一間屋子睡,被秋燕辭斷然拒絕了。秋燕辭知道葉青盞怕黑,他在晚上的時候會點一宿的燈,身邊也會有下人陪護,所以完全不用擔心他害怕。
葉青盞覺得,如果之前要殺葉青盞的人找上來,除非他從天上飛過來或從地下鑽出來,否則就必須要先突破葉府和這座院子裡的重重護衛,到那時自己必然會被驚動,也就不必擔心葉青盞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弄死了。
秋燕辭洗了把臉,和衣倚在床頭看新買的話本。然而胃始終沒有安穩,秋燕辭看了兩頁,內容卻全都沒記住。正當他放下話本準備躺下依靠睡眠來平複胃疼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秋燕辭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問道:“幹什麼?”
葉青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恩人,外面黑,我害怕。你先讓我進去吧。”
秋燕辭道:“進來吧。”
門開了,葉青盞一手舉著燈,一手夾著被子,笑嘻嘻地走進來,回手關上房門:“我那屋裡沒人,我害怕,恩人你陪我睡吧。”
秋燕辭問道:“平時陪著你的人呢?”
葉青盞說道:“他說他母親生病了,想要回去看看。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就讓他回家去了。”
秋燕辭不忍戳破他這拙劣的謊言,他感覺自己剛和葉青盞相處一天,就已經悟出了什麼是心如止水。
“好,你過來吧。”
葉青盞喜出望外,懷疑自己聽錯了:“真的嗎!”
“真的。”
葉青盞毫不遲疑地幾步跑到秋燕辭的床前,抱著被子嘻嘻笑道:“我就知道,恩人你不忍心拒絕我。”
葉青盞垂下眼瞼盯著坐在床邊的秋燕辭,眼珠錯也不錯地看著他白皙的脖子和若隱若現的鎖骨,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著。
秋燕辭抬腳就朝葉青盞踹了過去,葉青盞頓時被他踹得一個踉蹌,心虛地轉過了頭,餘光卻仍時不時瞄一眼他。
秋燕辭起身,把掛在床頭的衣服重新穿起來,葉青盞有點慌亂:“恩人,你生氣了?對不起我錯了!你別走!”
秋燕辭語氣毫無波瀾:“我沒想走。今晚你睡床,我睡桌子。”
葉青盞一把將手中抱的被子扔在床上,又抱住秋燕辭的手臂:“別!恩人你這是何必!這床夠大,咱們兩個足夠睡了!你不用委屈自己去睡桌子!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秋燕辭只當他放屁,掙脫他的手,繞過屏風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單手支著腦袋,準備就這麼湊合一宿。
葉青盞追了出來,說道:“恩人,咱們到床上睡吧,在這睡一晚多難受啊!說不定明天就著涼了!”
秋燕辭閉著眼睛,仍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天色不早了,你快睡吧,別忘了你明天還要幹什麼。”
“那也不行!”葉青盞像個小孩一樣生起氣來,“你要是不回去睡,那我也跟你到這來!”說完,他就回去拿被子了。
秋燕辭張開眼睛斜看他一眼,真想就隨他的便,愛哪去哪去吧。然而等葉青盞抱著被子跑過來坐在自己旁邊,然後展開被,試圖把兩人一起裹住的時候,秋燕辭立馬站了起來,用手用力地捏著眉心,仰天長嘆:“二少爺,算我求你了,你別管我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