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盤說的他都已經知道了,他說道:“阿盤,謝謝你,但是你們真的不用再幫我做什麼了,你們只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阿盤也知道自己蒐集來的資訊都是人家看完丟下的,萬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秋燕辭道:“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去酒樓嗎?我身體好些了,以後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阿盤點點頭,帶著莫名的興奮和仍舊未消散的擔憂回去了。秋燕辭感受一陣晚風的吹拂,原本有點發暈的頭頓時清醒了不少。目送阿盤走遠後,他轉身,也回葉府了。
秋燕辭回府的時候,剛進屋關上門,猝不及防就被葉青盞一把拽過去抵在門上。葉青盞的表情有些陰鬱,秋燕辭努力推開他:“你幹什麼?”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葉青盞把臉湊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秋燕辭和阿盤聊了很多事,一下沒掌控好時間,回來的晚了些。自知理虧,他低下頭說道:“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你和那個小鬼有那麼多話說?”葉青盞之前有點嚇人的氣場收了不少,如今的語氣裡有點委屈。
秋燕辭受不了他這種把自己壓得死死的卻還是一副小媳婦受氣的樣子,瞪了他一眼:“他是我的弟弟,我和他說說話怎麼了?再說,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你現在怪我?”
葉青盞撓撓他的肩膀:“不敢不敢,我就是看你這麼晚都沒回來有些擔心嘛!行了行了,快把藥喝了睡覺吧。”
秋燕辭坐到椅子上,一口氣喝了藥之後,接過葉青盞遞過來的清水,看了一眼桌子上嫋嫋的薰香,味道明顯和葉青盞身上的味道不一樣了:“怎麼突然換香了?”
秋燕辭不經意的一問讓葉青盞心裡咯噔一下,但他的臉上卻絲毫不見慌亂,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嘴臉,看著秋燕辭喝水的側臉說道 :“還不是那些下人,家裡沒香了都不知道,只能先拿別的來暫用一下了。”
葉青盞平時屁事挺多,按理說家裡沒有他慣用的薰香他應該讓下人立刻去買回來幾箱子,像這樣不發一言就接受其他薰香,還真有些不可思議。秋燕辭剛想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葉青盞卻已經搶先一步逃到床上,四仰八叉地攤開了。他拍拍床,又滾了幾圈,招呼秋燕辭趕緊休息,秋燕辭也累了,被他一招呼,就不管薰香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了,簡單收拾收拾就躺下睡了。
可能真的累到了,秋燕辭今天覺得特別的困,剛躺下沒多久,腦袋就暈乎乎地亂成一團。葉青盞破例沒有磨著他做別的事情,只是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就一言不發地閉上了眼睛。
這很反常,平時就算秋燕辭再困,葉青盞也會纏著他給他揉揉胃,說幾句欠揍的渾話,秋燕辭不知道為什麼葉青盞突然變得寡言少語,但他實在太困了,腦袋裡像有沉甸甸的石頭一樣,把他墜入混沌的深處。
等秋燕辭醒來的時候,已經幾近午時。被太陽射進屋裡的明亮光線晃醒之後,秋燕辭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葉青盞不見了。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經燃盡的香爐,心裡的恐懼炸裂般的彌漫開來。
葉青盞這個混蛋!他把自己迷暈,到底想幹什麼!
秋燕辭胡亂地披上衣服抓起劍,離弦之箭一樣跑了出去。然而昨晚吸了一晚上的香,讓他的手腳有些無力,秋燕辭知道那薰香一定是無害的,但此時頭還是有些發暈。他強忍著眩暈,找到了離這裡最近的侍衛。
“葉青盞呢?他幹什麼去了?”秋燕辭抓著侍衛的肩膀,一面是著急,另一面也是借他支撐一下自己發軟的身體。
侍衛連忙扶住他:“公子你別著急,少爺說他去山上拜佛,一大早就出門了,還囑咐屬下叫你別擔心。”
“不可能!他如果只是去拜佛,不可能不和我說!而且,他根本不信佛!”秋燕辭的渾身都在顫抖,他此時恨不得有一雙千裡眼,能馬上看到葉青盞在哪兒,去幹什麼了,然後把他抓回來,狠狠打一頓。
他怎麼能,怎麼能迷暈自己,什麼都不告訴自己,一個人走得悄無聲息呢!
秋燕辭的胸腔震顫得他狠狠咳了幾聲,他捂住悶疼的胸口,順著侍衛的身體蜷縮著蹲了下去,呼吸間都是濃重的血腥味。侍衛嚇得連忙跟著蹲下去扶住他:“公子!你沒事吧!”
秋燕辭痛苦地喘息著,直到胸口翻湧的劇痛稍稍平息,他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眼神恐懼依然,但更多的是憤怒和堅定。
如果他猜得不錯,葉青盞極有可能是去找李清醪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