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之後又親了親唐培藝的額頭,以及他的眼角,每一下的親吻都細密溫柔,與冰冷的風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培藝被他親得有點懵,想推開江易,但他感受到江易的呼吸變熱,唇瓣發燙,全身上下也散發著熱氣,體溫有些異常。
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唐培藝緊張道:“哥哥,你的身體為什麼這麼燙?”
江易不答,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想要緩解腦中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他也緩緩道:“以前我也是個傻逼,也很喜歡一個人,整個人就像瘋了,得了病一樣,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我也反複提醒自己,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但現在……”
“唐培藝,我好像又病了。”
話音未落,江易就雙眼一閉,腦袋也直接靠在了唐培藝的懷裡,失去了意識……
夢境中,江易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時期,又一次見到了秦彬。不過眼前的男孩,像是秦彬,卻又不是。
他拍了一下江易的肩頭,挑起黑亮的眉眼:“小江易,不必記著我的名字,往後只要喊我‘哥哥’就好。”
這位“哥哥”在校園裡,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不僅學習差,成績是班裡倒數,他還偷偷抽煙喝酒打架,經常結伴逃課出去,令老師們非常頭疼,班裡同學也躲得遠遠的,不敢接近他。
可不知何時,江易漸漸發覺,無論“哥哥”在懶洋洋地做操,還是當眾念檢討書,甚至扔掉校服外套,掄起拳頭打人的時候,都有種獨特的魅力。
有陣子江易常常在想,自己大概是瘋魔了,為什麼視線偏偏就是沒法從他的身上轉移,還覺得帥氣迷人?
“你喜歡我?”他的眼底閃過驚訝,覺得荒唐和不可思議,隨後笑笑道,“小江易,最好別喜歡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如同他肩頭紋著的罌粟花紋身,這位“哥哥”也像一朵有毒的罌粟花,妖冶危險,卻對江易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什麼樣的代價?”江易問他。
“代價就是……你願意為我去死嗎?”
第一次有人這般問他,江易呆住了……
早戀是錯的,同性.戀更是罪惡!江易的父母老師,這些長輩們一遍遍的勸告他,說是為了他著想,一切都是為他好。
江易卻不認同,他討厭這些人的自以為是,以為他們自身多麼有優越感,多麼懂得所謂的成熟“愛情”。
江易學“壞”了,他的叛逆,拒絕與反抗,讓長輩們從一開始的苦口婆心,到後來變成了“威脅警告”。
一個自小就衣食無憂,未來前程似錦,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為什麼要去接近活在陰暗角落裡,渾身散發著惡臭的人?
少年只會被拖累,最終拖入地獄深淵。
江易被人捅了一刀,腹部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源源不斷。他用沾滿血的手,牽住了那人:“哥哥,我……我們走,我帶你走!”
少年眼裡的愛情純粹熱烈,沒有成年人世界裡的利益權衡,他不計較得失,義無反顧,是不摻雜著其它東西的付出與守護,是願意燃燒整個靈魂的愛。
“哥哥”望著江易的傷口,伸手一抹,也沾染了鮮豔滾燙的血,但他淡淡一笑:“好,我們一起走。”
江易曾經以為那一刻就是永恆,但他忘了有的人會說謊,會欺騙,會無視別人的一顆真心。
這世上既有義無反顧,甘願拋棄一切,去私奔和殉情的愛,當然也有冷冰冰,血淋淋的辜負與背叛。
這位“哥哥”騙了江易,扔下他一個人,江易也險些死掉了……
再次睜開雙眸時,江易已經到了醫院。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眼前的白大褂,他都很熟悉。
剛替江易打了一針,沒多久,醫生見他醒來,便趕忙喊護士通知家屬。隨後,江迎新和唐培藝就進入了病房。
“臭小子,你果然是縱.欲過度,都腎虛了吧?”江迎新笑著調侃道。
“滾!”
江易真是受不了這個堂哥,一張嘴就沒啥好話,聽得他心頭不爽。
江易抬起手臂,看到了注射針孔,也發現自己這時還在輸液,另一隻手臂連著輸液管,他皺眉道:“這是什麼?給我輸了什麼東西?”
“還能有啥?放心,沒毒的,就是一般的消炎藥水,誰讓你高燒發熱,一直不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