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廚房裡,除了他倆,並無旁人,想必是江易提前把人都支走了。
一抬頭就見到了江易,唐培藝並沒有太過驚訝,他就知道一旦和江易碰面,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就很難躲得過。
江易從小被逼著學了很多知識和技能,家裡的獎狀和證書一大堆,不僅學習成績優異,繪畫書法等等也不錯。他有畫畫功底,又是設計專業的,以前唐培藝總是誇他厲害,也羨慕他的優秀。
在江易家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每每在旁瞧著江易一臉認真,仔細畫設計圖稿的時候,唐培藝也對繪畫産生了興趣,開始嘗試自己動筆。
但他畢竟沒有任何基礎,江易吐槽過他是靈魂畫手,幼兒園小朋友說不定都比他畫得好。
唐培藝也承認,不過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畫出帥氣的江易,畫出“哥哥”的模樣,讓江易誇他,哪怕只有一句也好。
哪知道後來卻橫生變故,他的“哥哥”被“江先生”代替了。如今一晃眼四年過去了,江易的外表心性,身上的氣質都有所變化,可有些壞毛病還是沒變,估計很難改掉了,比如毒舌,他張嘴一說話,有時能把人氣死。
江易的前半句話,聽到他說了“畫技進步”,唐培藝的心陡然一顫,但最後“小鴨子”的稱呼,又令他瞬間恢複平靜。
唐培藝的眸光一黯,果然,他面前站著的男人,依然是當年的江先生。
唐培藝只瞄了一眼江易,沒吭聲,低頭繼續做手頭上的事。
見他故作冷漠,被無視的江易一陣鬱悶,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臂,並且還將唐培藝的袖口慢慢往上捲起。
唐培藝一驚,欲要掙開,可江易的手勁很大,仍是執著地捲起他的袖子,直到完全看清楚唐培藝胳膊上的燙疤。
一塊暗紅色的疤痕,面積還不小,呈長橢圓狀,完全毀了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臂。
江易想起曾經的唐培藝,天生冷白皮,陽光照下來,整個人白得發光。他跳舞時揮動著細長光潔的雙臂,無形之中就很撩人。
以前江易的腹部有道傷痕,如今早已淡化,消失不見了,可現在唐培藝的手臂上卻多了一塊難看醜陋的傷疤。
江易禁不住伸手摸了摸,指腹在傷疤上流連著,問道:“你這是怎麼弄的?”
唐培藝壓根不想回應,轉移了話題:“江先生,這裡是後廚,不是客人該來的地方。”
江易一愣:“我現在成了你的客人麼?”
不知怎麼地,這一瞬間,江易的耳畔好像傳來了唐培藝的聲音,曾經唐培藝好像對他說過,自己是他的恩人。
與其他男人都不一樣,江易只是“恩人”。
“江先生,我們早已經兩清了,現在也有各自的生活,就這樣互不相擾,難道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