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這個時候,我的血已經沒有用了。”南弋希絕望道。
她的血雖然能療傷治病,但不能讓枯木回春,起死回生。
顧長信倚在南弋莉身上,眼前混沌不清,已經分辨不出人臉,但是他知道,現在抱著自己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南弋莉。
接著,他感到眼前一黑,呼吸一滯,沒了知覺。
這…便是死亡的感覺嗎…
待到顧長信再睜眼時,他看到雪白的牆壁,窗外的鳥兒雀躍的叫聲。
他…沒死?
胸前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也不存在任何異樣的感覺,呼吸也正常,四肢也都有感知,除了口幹舌燥之外,他全然察覺不到任何受了傷的跡象。
他動了動手指,觸到了一片肌膚。
他偏過頭來,看到了一簇姜黃色的毛發。
“弋…莉?”
南弋莉聞聲抬頭,看到顧長信那雙熠熠的黑眸,心中從震驚變成雀躍,後知後覺的劫後餘生,最終讓她淚流不止。
“我說,一大早的,醒了不急著去叫醫生你哭雞毛啊。”南弋希站在門口倚著門框笑罵了一句,南弋莉這才含混著點頭,跑出去找醫生。
“怎麼樣?死而複生的感覺?vicente公爵大人?”南弋希倚著門框沒有動,挑著眉戲謔道。
“我睡了幾天?”顧長信沒有理會南弋希陰陽怪氣的腔調,“我…我記得我死了。”
南弋希翻了個白眼:“是,你的確是死過一回了,給你家寶貝弋莉擋了一顆子彈,死了一回,然後就一睡睡到現在已經七八天了,我們給你處理公務忙得恨不得學習一下分身了都。”
看著顧長信依舊迷茫的眼神,南弋希頓了頓,恢複正常語氣道:“你真當這裡的都是神醫?能治好你?若非我初代血族傳下來過一個秘術,你現在早已經魂歸大地了。”
“是…弋莉做了什麼?”
“雙生契,聽說過嗎?”南弋希淩冽了目光,“就算不知道,光聽這個名字,你也該明白些什麼。”
“起契人將守契人的身體、性命和魂魄與自己的捆綁到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傷具傷,一亡具亡, dead,she dead。”南弋希頓了頓撥了撥眼前擋眼的劉海,“你當時已經氣絕身亡即將魂飛魄散,南弋莉便生生使出自己畢生的能量將你的魂魄圈禁,將你的軀體帶回司羅塔,向該隱的神塑獻出鮮血,由我親自主持著儀式,看她的渾身血脈與你一點點相連。”
“現在,她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的命,也是她的命。”
顧長信緘默,南弋希快步上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她是有多傻多愛你多麼無可救藥才會這樣拼了命的救你,要知道,雙生契一旦生效,那在你死之前,便沒有失效的時間,而且,在儀式進行時,我們根本沒有成功的把握,就連我在作為初代吸血鬼降臨之時,天地之間就已經無人能告訴我這些了。”
“該隱是什麼樣的魔鬼,你總該知道,如果儀式失敗,那麼南弋莉就一輩子都擺脫不掉這個夢魘。”
“可是這個傻丫頭卻跟我說,她只想要你好好的。”
“這些我都不管。”南弋希放開了手,“我只管,你別做對不起她的事,務必好好待她。”
顧長信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一個好字便鄭重出口。
“你問我,我還是人嗎?那麼不在意自己妹妹的死活。”南弋希停下腳步,微微側了側頭,留給顧長信一個挺拔的背影。
“我要告訴你,我不是人,但是,我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弋莉,比任何人都要愛她。”
“我把他交給你,你若不珍惜,我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南弋希裙擺一晃,轉眼就輕飄飄的出了房間,離開了醫院。
在樓下坐上了靳子賢派來的車,看著窗外倒退著的景物,兀自勾起嘴角。
她當然不擔心顧長信會辜負南弋莉。
顧長信看南弋莉時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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