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頌一聽這語氣就覺得要砸，嚥了咽口水，

“哥哥哥！你可千萬別沖動，她現在腦子不清醒，咱們身為男人，別跟個姑娘計較.......”

“你再不把電話給她我就掛了。”

“......那行，那，那你好好說啊，哥，男子漢大丈夫，咱們不跟個娘們計較，你好好說，千萬好好說啊！”

沈頌勸了一萬遍，見那頭沒反駁，才稍微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手機遞給許蔚，

“妞妞，裴一的電話，他說有話跟你說。”

.......

剛才還在耍酒瘋的女孩一下安靜下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的名字，眼睛裡還帶著淚，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接過電話，冷哼一聲，

“喂，裴一，我告訴你，你現在後悔，晚了！你以為我許蔚是什麼人，除非你親自過來跟我賠禮道歉，不然你別想我再原諒你了......”

“你煩不煩。”

“而且你必須現在……”

她剩下的一大串話頓時卡在喉嚨裡，愣了愣。

“你說什麼？”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怎麼鬧都是你的事，我沒有義務陪著你發瘋，以後你要脫衣服要割腕要跳樓，別帶上我。性別在我這裡沒有這麼多優待。”

……

許蔚突然覺得，剛才喝進去的酒好像一瞬間變成了冰塊，澆在心髒周圍，讓整顆心都散發著寒氣。

她這才意識到，他是裴一啊。

是她哭著喊著求著，也只會冷冷淡淡給她遞刀子的裴一。

從來不在乎她是死是活的裴一。

沈頌在一旁見她失魂落魄的表情，有些懵，

“怎麼了？妞妞，裴哥說什麼了？”

他拿過電話，

“裴哥.......”

“沈頌。”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冷冷的，

“她要是非要上臺脫衣服，你別攔著，讓她脫，拍下來給她爸媽看，讓許家人自己處理，別煩我。”

“啊？裴哥，這是咋的了，你......裴哥？喂？裴一？”

.......掛了。

沈頌嚥了咽口水，轉過頭，觀察了一眼女生的神情，小心翼翼地，

“那個，妞妞啊，你沒事吧？”

女生沒有說話。

只是怔怔站著，好半晌，才扯著唇角笑起來，因為臉上還帶著淚，笑容看上去格外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