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邇的語氣依然溫柔,神情就像在說它睡著了一樣,沒有絲毫變化,但眼裡情緒深深,帶著漫不經心的憂鬱,
“它過的很孤獨,不是麼。”
“所以我想,如果有一天它死了,大家是不是就會後悔之前那樣對它,會關心它一下,會很痛苦,會一輩子不能解脫。”
“我有點好奇。”
“所以我就把它弄死了。”
裴一面無表情:“江邇.......”
“它死的時候,都沒有叫,眼睛就這麼看著我,好像在跟我說,謝謝你,謝謝你殺了我。我終於解脫了,我要報複它們一輩子。”
“後來我發現,它們真的很傷心,吃不好,也睡不好,整體叫啊叫,醫生說,可能是得了抑鬱症。”
然後女生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眼角滑下一滴淚,而後粲然一笑,非常溫柔地問,
“許警官,你說人,和貓一樣嗎?”
......
看著舞臺上那灘鮮紅的血水,整個屋子裡大概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被震住了。
雖然裴一直面無表情,就是拿著本書在照本宣科地念。
但女生的眼底還帶幾分瘋狂,偏偏笑容溫柔,神經兮兮的樣子,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大概是那灘突如其來的血和她臉上的表情都太嚇人,製片人嚥了咽口水,問一旁的編劇,
“這姑娘不會真在手裡藏了把刀了吧?”
林蔓茜從地上爬起來,擦幹淨眼淚,手裡還握著那袋血包,鞠了個躬,
“我表演完了。”
.......
簡譯平的目光已經非常認真了,坐直身體,饒有興趣地問,
“這血是你自己準備的?”
“是。”
“你怎麼知道,我會讓你演這場戲?”
“我不知道。”
女生的背脊挺的直直的,“所以我還準備了剪刀,口紅和撲克牌,您挑到哪一場,我就用哪一個道具。”
他難得頓住,
“那你怎麼不幹脆再準備只貓呢?”
“其實我帶了的。”
林蔓茜尷尬地低下頭,
“但工作人員不讓放進來,我就寄養在旁邊的咖啡廳了。”
.......
簡導覺得,怪不得是裴一推薦過來的人,這姑娘真是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