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鵬輕蔑的笑了一下,兩手舉起棍子向這邊砸了下來,畫面猛然向左邊閃去,離那隻懷孕的母耗子更近了一些。
母耗子與此同時也往我們前面躥了一下,背對著我們用身體擋在前面,左右環視間能看得到母耗子因為憤怒身後呼呼的冒著紅色粒子纏繞盤旋的光柱,劉思鵬自然看不見這縷紅色光柱,掂著手中的棍子,嘴裡還在嘟囔
“這不巧了麼,一個也是死兩個也是亡……”
我們仨這時候不約而同的往外呼了一口氣,一來是無奈二來是真是來氣啊,這不是撞槍口上了麼,慢說這是有修行的灰家,就說是普通揣崽子的動物,這時候都是護子心切都要比平時兇狠上三分。
剛尋思到這兒,劉思鵬身後忽然開始閃爍著青藍色的粒子,顏色似乎更加耀眼,那些粒子互相纏繞盤旋,左右擺動間一條蛇影在劉思鵬身後顯現了出來,但憑著我的經驗來講,劉思鵬自己一定不知道,因為他現在前後移動的時候還穿梭在這青藍色中,並且和這蛇形並沒有一點交流。
腦子裡一下子出現了下午我和張嘉一去接劉思鵬的時候,在等他時候黃小跑對我倆說的話
“反正我就是過來提醒你一下,自己該幹啥幹啥,啥事兒都不用往心裡去,他身後有桌子。”
……………………………
這身後有”桌子“的意思就是身後有堂口的意思,這一出一出的觀察下來,我能確定他肯定是還沒“出頭”呢,也就是還沒到時候搬杆子立堂口,要是出馬了的話身後的老仙兒也不可能讓他犯這個忌諱。
這時候劉思鵬身後的蛇形光束嘴巴一開一合,聲音很渾厚,音調合音節很熟悉,是上方語,這聲音一出即使是在現在“靈魂出竅”的狀態下我還是有體感,身上雞皮疙瘩一層接著一層的起,我瞟了一眼張嘉一,張嘉一沒瞅我,依舊盯著前面的畫面。
不出意外,與此同時,那母耗子身後的紅色光柱霎那間也化作了一隻老鼠形狀,凝結著紅色的光,但化作鼠形後的紅色光柱明顯沒有劉思鵬身後的亮,劉思鵬身後的蛇影話音未落,母耗子這邊的聲音就起來了,同樣是上方語,只不過聲音更加尖銳同時也更加急促。
你來我往間我是沒太聽懂他們說些啥,但應該是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吵。
忽然間劉思鵬身後的藍色身影嗖的一下穿牆而出,緊接著母耗子身後的紅霧鼠影也跟著躥了出去。
幾乎就在紅霧穿牆的瞬間劉思鵬揮舞著的鐵棒也重重落下。
“桄啷”
短暫的黑暗之後嚇的我們幾個都往後退了一步,面前的畫面緩緩轉向下轉去,紅色暈染了整個畫面。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劉思鵬這一棒子應該是打中了我們視角的這隻耗子。
吱的一聲尖叫。
母耗子雙眼發紅,兩條腿結實有力,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微微後蹲發力,鐵鉤一樣的爪子泛著寒光,直挺挺的就衝著劉思鵬就揮了上了去。
我不禁後退了一小步。
東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純純是不要命了。
動物修仙要經歷很多“關”,也正所謂關關難過關關過,過了這重重關卡才能得道成仙。
例如車馬關,就是過馬路不被車馬壓死,能度過這世間的車馬,沒過去這關的不必多說,想必大家在馬路上也見到過。
再例如童子關,指的就是小孩這關,小孩一般都生性頑劣,要過這一關的肯定都會在冥冥之中落到小孩手裡,小孩沒玩兒死,或者抓來沒有養死,這童子關也就算過了。
包括大家熟知的討口封,說在田地裡黃家一般會站起來模仿人類,問“你看我像不像人啊?”這類也是在過關,以至於還有練成大氣候的時候需要渡雷劫,也算是過關的一種。
慢說黃家蛇家常蟒家這些靈智本來就算較高的,並且大多數人類都生理性害怕的動物在過關時候都需要避免和人類直接衝撞,這灰家,白家的真身人類大多不害怕,尤其是灰家,修行是最最難的,畢竟灰家在常識裡面屬於和蒼蠅,蚊子,蟑螂並稱的“四害”,更有老話“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修成身後都能成靈體,這得經歷多少啊……
這母耗子沒猶豫,直接撲上去,隱約間我也能感受到我們這視角的耗子必定是對於這母耗子格外重要的“家人”。
畫面帶著虛影平移,轉瞬間我們正面看到了劉思鵬的臉,畫面的角落晃過了血泊中的一隻耗子躺在白色的鐵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