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靖懶得多看一眼何耀朱,僅僅使了個眼色,一個漢子利落地點了何耀朱的啞穴,將其五花大綁。
瞅著渾身酒氣的江涵嬌,顏靖皺著眉頭,推搡了她幾下,後者這才睜開了醺醉的雙眼,站起身來,嘟囔著談成了生意,該回家了。
就這樣,江涵嬌走得踉踉蹌蹌,顏靖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護著,免得她下一刻摔個狗啃泥,朋友妻不可欺,保持距離是自重也是尊重君昱胤。
而君昱胤的車伕見江涵嬌搖搖晃晃,醉笑著走過來,慌忙放下了踏腳凳,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天人交戰中。
如果江涵嬌上馬車時,腳下踏空,他是應該攙扶呢,還是不攙扶呢?
如果攙扶了江涵嬌,她倒是少了摔倒的疼痛,但是自家王爺肯定覺得他輕薄了江涵嬌,那他長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如果他不攙扶江涵嬌,那麼她摔倒了,摔痛了,自家王爺最多責罰他幾十大板,還不至於丟了腦袋。
兩害相較取其輕,再加上車伕看見顏靖也就是跟在江涵嬌身旁護著而已,所以他立在一旁猶如石雕一般。
無獨有偶,顏靖瞧著江涵嬌踩上踏腳凳時,他也經歷了大同小異的思想鬥爭。
不過他想的還是朋友妻不可欺,最好保持距離,然而事實是江涵嬌上馬車蠻利索的。
她踩上踏腳凳後,一腳攀上車轅,一手攀著車門,鑽進了車廂,是的,君昱胤沒有伸手拉她一把。
車廂裡,君昱胤冷得如一座人形冰雕,聲線幽寒,“江涵嬌,你外面的袍衫髒透了,脫了,披上我的大氅!”
瞧見江涵嬌所穿的袍衫耷拉著腰帶,君昱胤腦子裡已然還原了部分真相,辛苦地強忍著想把江涵嬌一腳踹出去的衝動。
這麼久以來,他之所以深愛著江涵嬌,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江涵嬌潔身自好。
如今江涵嬌和有家室的何耀朱共處一室,還被解開了腰帶,或許她的臉和手也被那個男人碰了,髒了。
而且,君昱胤沒勇氣問問顏靖當時的具體細節,反正他整個人就如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
江涵嬌醉得厲害,君昱胤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將外面的袍衫脫掉,丟到了車廂的角落中。
她連袖子裡的文書飄落出去也不自知,拿起來君昱胤的一件黑色大氅披上,蹭過來,嗓音沙啞。
“阿胤,你怎麼變成了兩個?好看,兩個都冷帥冷帥的,我好頭痛,我們回家吧!”
心上人沙啞的嗓音落入耳中,君昱胤不曉得是江涵嬌喝了藥湯的過,還以為是她飲酒過度所致。
秒秒鐘他心軟如綿,探手把江涵嬌摟坐到腿上,“傻姑娘,因為你醉啦!”
江涵嬌笑嘻嘻的,拍拍自己的肚子,“我醉了?不會的不會的,我喝的解酒丸早就融化起效了。”
這時,顏靖送進來一碗解酒湯,君昱胤哄江涵嬌坐好,一勺勺吹涼,喂她喝下去。
末了,君昱胤哄江涵嬌在榻上躺下,輕拍著她的背心,“乖,我不走,你閉眼睛睡一覺吧!”
江涵嬌試得腦袋沉沉,眼皮子也重得厲害,很快就沉入了甜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