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嬌睡過的枕頭和毯子還原樣擺放在炕頭,她本人卻不見了,“她被誰劫持了?”
跟進來的顏靖接話,“如果涵嬌是被歹人劫持,那麼對方應該會留下贖人的具體要求,但是還沒有發現字條什麼的。”
君昱胤正要出去詢問住在這院子裡的那幾個廢物手下,顏靖補充,“他們幾個都被藥倒了,我把了脈,配了解藥,派人出去抓藥了。”
燕王爺俊顏上陰霾席捲,“一幫廢物飯桶!”
顏靖解釋,“阿胤,我初步估計應該是涵嬌做的手腳,因為他們屋裡的茶几上有盛放冰糖梨塊兒的碗,能讓他們放下提防吃東西的人,只有涵嬌最有可能。”
倏地一下,君昱胤心曠神怡,他的心上人真有這麼狡黠,“我這就去江家那邊看看!”
顏靖苦笑,“阿胤,你不用去了,我派人暗中檢視過了,涵嬌沒去那兒!”
君昱胤一顆心懸了起來,除了江家父子,除了他和顏靖父子,她可以說是舉目無親。
而且,她肯定不會放下清傲去找曹館主那種泛泛之交,更不會去錦繡農莊。
她不想見他,所以就找個地方藏了起來,怎麼這麼小孩子氣啊?
他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覺,也得把她翻出來!
這樣想著,君昱胤吩咐下去,低調盤查各家大小酒樓客棧,發現了江涵嬌的行蹤千萬不要驚動她。
直到掌燈時,坐臥不寧的君昱胤才得到訊息,是凌大為那邊送過來的訊息。
江涵嬌找縣丞做保人寫了買賣店鋪的協議文書……
是的,江涵嬌藥倒君昱胤的那幾個手下後,就溜出去找落腳地兒。
湊巧在路上遇見了要去周家主持分家的縣丞,寒暄了幾句後,江涵嬌詢問他手裡可有待賣或者待租的店鋪,她想入手開分店。
縣丞不曉得江涵嬌和君昱胤正鬧彆扭呢,自是熱情得很,說有好幾家呢,他帶著江涵嬌看了兩家,她就看中了第二家。
寫了協議,過了錢,縣丞匆然離開,江涵嬌專門僱了兩個木匠,封死了所有房間的天窗,還加固了屋門和窗戶。
還自己寫了個匾額,函喬堂,這裡面暗含了她的名字,少了女柔之氣,女子如她當自強。
有錢就是好啊,她屋裡的一切用度都是新買的,沒有一件帶著某個王爺的標籤。
江涵嬌心情輕鬆地拌好了爽口小菜,包了餛飩,下鍋煮出來後才發現她做的量太多。
如果君昱胤和顏靖父子在,也足夠吃了,是了,她是可以從明天起開始新的生活,沒有君昱胤的生活。
但是她一時半時忘不掉兩人的過往,雖然才相處幾個月而已,但是過往卻多如密密匝匝的樹葉,每一片都很相似卻各有不同的平淡真切。
笨笨安安靜靜地臥在炕頭那兒,安安靜靜地吃著江涵嬌給它放到碗裡夾開的餛飩。
吃飯,洗刷鍋碗,揩齒,泡浴,洗衣服,江涵嬌一樣樣地來,硬著頭皮適應著這種形單影隻的新生活……
再說趕過來的君昱胤,他先是藏身於一棵古松上,遙望著那抹進出忙碌的倔強身影,心裡充實又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