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調侃說江月樓應該感謝薛瓊染的不嫁之恩,正因為薛瓊染挪開了窩兒,江月樓才能娶上刑部尚書府的長千金朱浣荷,這一對佳人才子簡直是天造地設的良配。
吉時到,在君昱胤的主持下,一對新人順利地進行了三拜儀式,高臺下是掌聲雷動,婚宴的喜慶氣氛也達到了極點。
就當君昱胤要說將新娘子朱浣荷送入洞房,這時,有個人闖進來鬧騰。
這個女人很面熟,江涵嬌當然認識,不是別人,正是江鐸的前妻,江月樓的生母舍梨嬛。
一桌桌賓客都是衣著鮮亮不凡,觥籌交錯而歡聲笑語,舍梨嬛看得眼花繚亂,望見了剛從高臺上下來的江月樓,那一身大紅喜服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委屈得要命。
“江月樓,你給老孃站住,你娶的媳婦兒老孃不滿意!”
江月樓還納悶君昱胤怎麼沒說將新娘子送入洞房,一轉頭就看見了他娘舍梨嬛。
頓時,江月樓一張俊臉晴轉多雲,因為舍梨嬛穿了一件洗得近乎看不出本色的棗色布裙,髮髻上還插綴了一支荊木釵,就是荊釵布裙的樸素裝扮。
他攙扶著朱浣荷在送親席這邊落座,溫聲哄著,“浣荷,你且坐下歇歇!”
朱浣荷雖然蒙著紅蓋頭,但是依舊看得清楚舍梨嬛,也猜出了她的身份,也隱隱猜出來她是來者不善。
“月樓,我還好,大喜的日子,你以禮相待伯母!”
這嗓音軟軟柔柔的,似湖水流過心間,連江涵嬌一個女子聽了都舒坦得很,由此也可以看出來朱浣荷脾性柔和如水。
但是,不等江月樓說什麼,舍梨嬛逮著了理兒,“朱浣荷,你仗著自己是尚書府的千金就欺侮人是不是?我是你丈夫江月樓的生母,我曾經是左丞相夫人,現在是左丞相的娘,你喊我伯母,你的家教被狗吃了嗎?”
朱浣荷的哥哥朱清洋今天過來送親,就坐在這桌席上,而且還是緊挨著太上皇君釋迦。
氣,他心裡當然很生氣,特別生氣,今天是妹妹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大喜日子,舍梨嬛卻過來攪局,他恨不得將舍梨嬛拎起來丟出狀元府。
但是這桌席上數君釋迦輩分最大而德高望重,君釋迦對舍梨嬛視而不見,自顧自地抿酒吃菜,那麼他這個新郎官的大舅哥就不能出頭,只能裝啞巴。
聰明如江涵嬌自是也裝啞巴,因為她是過來捧場的,不是和舍梨嬛吵架的。
但願舍梨嬛不要找她的茬兒,按理說,舍梨嬛也不會找她一個外人的茬兒。
再說新娘子朱浣荷心裡不快是不快,但是她想著有太上皇君釋迦等這麼多人鎮著場子,舍梨嬛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因此也是裝聾作啞。
不得不說,朱浣荷這樣很得體大方,如果她今天和舍梨嬛吵起來,只會沾染一身晦氣。
怎麼說呢?
舍梨嬛是江月樓的生母,曾經是前左丞相江鐸的夫人,也是現任左丞相江月樓的娘,但是在禮節上,朱浣荷喊她一聲伯母就是給足了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