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樂器了嗎?”老闆娘問。
“帶了帶了。”葉琛連忙把背的吉他展示給她看。
“先進來吧。”老闆娘把他們領進了門,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檸檬水,“叫我江瓊就好,為什麼想來這裡駐唱?我們的駐唱可多了去了,給我個招你們的理由。”
“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晨星樂隊,原先是無憂娛樂旗下的藝人,結果公司陷入經濟糾紛案了,可能你這幾天也刷到了。”齊揚開啟手機,“這是我們之前出的專輯,你可以聽一聽。”
“老闆娘,我們為瞭解約賠償了巨額的違約金,只能搬到地下室住,現在連飯都吃不起了,你就行行好,給我們一份工作吧,好人有好報。”韋峰懇求道。
江瓊臉上依舊是淡淡的:“音樂嘛......我也是懂一點的。”她拉開了簾子,露出了後面室內的珍藏,引發了大家的一陣驚呼。
“小兄弟,我想有一點你要搞清楚。”她拿食指在桌上點了點,“我們這裡是酒吧,是要賺錢做生意的,不是福利院,要留下來得拿出真本事,你們誰彈一段吉他給我聽聽?”
大家紛紛都把希望集中在了葉琛身上。
葉琛不緊不慢地拿出吉他,手指利落地在上面掃過,緊接著一段複古的爵士旋律在指尖流淌。
江瓊託著頭,仔細地聽著,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你們誰配合著這段旋律即興唱一下?”
齊揚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開口就唱,一邊想著這些天的經歷一邊填詞。
江瓊整個人往後靠了靠,抱著手臂看他們,撂下一句話:“行了,明天來上班吧,一人一個月五千,不包吃住。”
吳衡直接跳了起來,和江瓊連聲道謝:“謝謝,謝謝老闆娘,你真是人美心善。”
“以後這些樂器你們可以隨便借用。”
“真的?”葉琛難得露出了笑容,清爽而富有少年感,“謝謝你。”
走出酒吧之後,夕陽的餘暉還沒有完全落下去,齊揚看了一眼手機,是塗龍給他的轉賬,說對不起實在脫不開身,只有這點錢補償一下了。
齊揚沒有收,全都給他轉了回去。
第二天晨星樂隊就正式上崗,工作時間晚上六點到淩晨四點。
因為齊揚出眾的外貌,他們很快積累了不少粉絲,有女孩子一遍遍地過來就是為了看他。
一次一個燙著大波浪,身材姣好的女生直接拿著酒過來:“喝一杯?到時候去我的房間?”
“不用了,我們在這裡只負責唱歌。”齊揚謝絕了。
女生還是不死心,整個人撐在了桌子上,俯身露出黑色蕾絲裙裡的春光,咬著他的耳朵問:“真不考慮考慮?我家可在二環,都不用工作,你也不用每天這麼辛苦駐唱。”
“謝謝,那更不用了,我們都不是一路人。”齊揚禮貌地對她笑笑,但眼神有了逐客的意味。
女生把嘴一撇,說了一句“沒勁”,就離開了。
淩晨四點,瘋玩了一整夜的客人終於離開,只留下了江瓊收拾殘局。葉琛忍不住走過去,幫她把酒杯放到水槽裡洗,不小心觸碰到手之後又很快移開。
江瓊笑了,那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更具有迷惑性:“弟弟,以後要記住,上來不要對人太熱情,會讓人覺得有目的的。”
葉琛的臉紅了,把剩下的杯子放好就走了出去。
江瓊把杯子一個個洗好歸於原位,看到齊揚還坐在位子上喝酒,過去拍了一下他:“剛剛怎麼不答應,多好的機會。我們經常有歌手憑借容貌攀上富二代的,不過不能指望他們跟你過日子,玩玩就好。”
“你不懂。”吳衡笑嘻嘻地說道,“人家受了情傷。”
“這樣啊,那正常。感情上受挫是難免的事,習慣就好。”江瓊拿了鑰匙,“早點回去吧,我要關門了。”
在這裡待得越久,他們就逐漸瞭解了江瓊的身世。她從小讀書就不好,大學勉強上了一個當地的三本,在學校裡認識了她老公並迅速墜入愛河,畢業之後就結婚了。然而一次腳手架的倒塌讓她老公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
幾場官司打下來,她獲得了一筆賠償金,拿它開了酒吧。
江瓊自己說她老公雖然大學學的是建築,但業餘時間也喜歡搞搞音樂,這些吉他貝斯就是他留下來的,看著它們好像他還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