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園丁自然不在。
特裡站在那扇攀繞花藤的黑色鐵門前,嘗試地推一推——
推開了。
它不應該沒鎖。
事實上,如果它鎖著,特裡的包裡也有備好的鑰匙。
現在並不是思考的時候,她推開門,悄悄地把門合上,揹著芙薇直上二樓的房間。
剛過晚上十一點,劇院裡一片寂靜,所有人偶都在自己的房間。
走過黑漆漆的走廊,特裡伸出一隻手轉開房門,背上的芙薇趕緊收攏手臂防止自己掉下去。
芙薇坐到床上,她指了指緊閉的窗戶說道:“在窗戶外面的花盆裡。”
特裡推開窗,下方街道兩側的紫色花卉依然不分晝夜地閃爍著微微光點,在外側的窗臺上,正放著幾盆綠色植株。
“中間那盆。”芙薇在後面適時提醒。
“好。”她點點頭,從中間的花盆裡面掏出了沾滿泥土的晶石。
“謝謝。”芙薇接過擦幹淨的淡藍晶石,那閃耀的十二面菱形看起來依然如寶石般。
“你也快回去吧!”她沒急著裝回,而是抬頭催促著特裡。
把花盆和窗戶歸回原位,特裡便離開了。
特裡開啟房門,床頭邊上的八音盒安靜地擺放在那,上面的舞女還是離開時的那個姿勢。
這是當然的。
在回來的路上,特裡已經感受到身體在逐漸失去控制,她趕緊走上前拆開八音盒的下面,掏出晶石重新裝回了胸口。
晶石的回歸讓流動的力量再次遍佈全身,特裡張合著有力的手掌——
這一切都是伊德的功勞。
按理說,她要感謝伊德才是正確的。
伊德賦予了她生命,確實如此。
可同樣——
特裡的腦海裡閃過蘋伯和萊恩的話。
如果呆在劇院成為一個被操控的玩具都還不夠……
無法逃出的實驗品?
她不能變成這樣。
她也不能讓芙薇和其他人偶變成這樣。
特裡沒有坐回床上,而是重新開啟了房門。